听贾琏如此说,穆栩心里更加确定,此事就是义忠亲王所为了。不过他还是劝道,“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你们两房都已经分家了,再说了,就算她能上位也没用,后宫又不能干政。”</p>
贾琏心下一想,还真是这样,便不再多说此事。</p>
倒是穆栩对他们府上的事,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就笑着问道,“我听紫英说,你们如今连财产也交割清楚了,可有此事?”</p>
贾琏先笑骂道,“紫英这混小子,怎么什么事都和大人说。”随后他便感叹,“大人你是再想不到,那妇人有多贪心!”</p>
穆栩顿时来了精神,“你说来听听。”</p>
见穆栩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贾琏腹诽几句,只得无奈道,“我们那日对账时发现,自从王氏管家开始,我们府上的田庄年年欠收。凡是好一些的铺子,也大部分都变成了她的铺子。”</p>
说着他又苦笑一声,“这还不算什么,等再打开库房,里面的景象更让人吃惊。好多贵重物品不是假的,就是不见了。连我祖父留下压箱底的银子,都少了几十万两。”</p>
穆栩听了直摇头,“她一个内宅妇人,要这么多银子干嘛?”</p>
听穆栩这么说,贾琏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这女人一边想谋夺我们大房的爵位,一边又想留条后路。无非就是怕万一夺爵不成,提前为分家做好准备罢了。”</p>
这个道理穆栩自然明白,他也不过是感慨一声而已。不过想来,贾赦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最后如何处理,王氏把东西补上了吗?”</p>
贾琏幸灾乐祸起来,“她当然不愿意了,可我父亲却直接找二叔说话,二叔碍于面子,只得将王氏的私库开了,最后我们该得的一点没少。”说完,他又疑惑道,</p>
“说起来也是怪了,对完账之后,还有一部分东西却不翼而飞了。王氏也赌咒发誓,说不是她拿的,我父亲自是不信,可我却看她不像是说假话。”</p>
穆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贾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心大呢,这事不是明摆着吗?所以他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是王氏的话,就必定是你们家的下人做的。”</p>
贾琏却一副不信的样子,还怀疑道,“这不会吧,那些东西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了,那些下人没这么大的胆子吧?”</p>
“你也不动动脑子。”穆栩无语道,“那王氏管家,自己手脚都不干净,手下的人可不得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她发现有下人偷东西,也必定不敢多管。”</p>
贾琏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她那人心眼明明不大,却对下人宽容的很。我以前还以为,她是故意装好人,只是为了把我家那口子当枪使,如今想来,应该还有这个原因了。”</p>
随即他就恨恨道,“等回头,看我不把那些下人全抄了。”</p>
穆栩却并不看好他,他们府上上的下人都是大爷,而且都有靠山。就像最贪婪的赖家,就有贾母护着,哪是他贾琏能动的。</p>
说起来,贾家的情况也怪。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也不像下人。原文里贾母还去过赖家,结果看到赖家那么大一份家业,她竟然只是感叹几句,却一点都不怀疑自家的奴才,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p>
因为张太妃要留王熙凤用饭,所以穆栩也命人准备了一桌酒宴,与贾琏吃起了酒。</p>
吃酒的时候,二人又说到了柳湘莲的婚事。从贾琏口里得知,已经走完了定亲之礼,如今连婚期都已经订了下来,就在今年八月初二。</p>
穆栩算了下日子,有些吃惊,“怎么这么急,不是才订完亲吗?”</p>
贾琏也道,“这是媒人和老太太商量的日子,我也觉得时间太紧,可这事我说了不算啊。再说,我现在还发愁二妹妹的嫁妆呢。”</p>
“你们府上难道没有提前准备吗?”</p>
听穆栩相问,贾琏便抱怨道,“府里给庶女的嫁妆是有定例的,也就三千两银子,外加两个小铺子。如果是嫁个普通人,这点银子倒也够了。”</p>
“可二妹妹要嫁的是柳贤弟,不说他与我的关系,光聘礼人家就给了一万两。如果我只给二妹妹那么点嫁妆,等她嫁过去,我哪有脸再见柳贤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