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p>

哥俩隔着茶几相对而坐。</p>

楚戈肚皮和后背滚动的榴莲已经被收了，头上和肩膀的榴莲还顶着，揣着手坐在那儿一脸便秘。</p>

张奇人左看看右看看，啧啧有声。</p>

这里的用具他熟，看楚戈一副不方便的样子，便索性自己泡茶，跟半个主人没区别。</p>

毕竟才离开多久，不到一个月？一般人出差久点回家也就这样。</p>

秋无际直接躲进了屋里不露面，她才没有应酬凡人的心思，何况这凡人多半开口就要来一句“嫂子好”，才不想听。</p>

虽然她知道这个凡人有点意思，似乎成了近期的各种故事里最终汇聚的焦点。此人不来，多半楚戈也会尝试去找他，自己来了更省事。</p>

就听外面张奇人在说：“内啥，楚哥您这居家造型挺有创意的哈……”</p>

“今年流行款，你不懂。”楚戈道：“哦对了，那个，钥匙留下吧……”</p>

张奇人道：“应该的，刚好嫂子能用……”</p>

就知道！</p>

谁是你嫂子？</p>

更气人的是楚戈也不反驳，直接默认了：“嗯她前两天还刚说要配钥匙，一忙给忘了……”</p>

呸！秋无际愤然打开电脑看片去了。</p>

外面的哥俩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张奇人倒茶的声音淅淅沥沥。</p>

这回是楚戈先开口：“现在这十块钱一大包的茶你还喝得惯啊？”</p>

张奇人头也不抬：“才过不到一个月好日子，哪有那么金贵。”</p>

“所以你之前跑来合租那小半年是怎么过得下去的，那是真正的由奢入俭吧？”楚戈牙疼般地吸着气：“怪了，我当时没感觉你多娇贵啊？演得还挺像。”</p>

“因为我本来就不娇贵。”张奇人倒好了茶，分给楚戈一杯，笑道：“送外卖是真的，码字也是真的。我不是什么继承家产的二代，嗯……二代算是吧，但我是个庶子，进不得家门的那种。”</p>

楚戈愣了：“这年头还有这种说法的？”</p>

“很正常，小三私生的，大妇又比较强势，自然就这样。”</p>

“……”</p>

张奇人笑笑：“不过那个嫡子，我那兄弟吧……比较废物，让我爹很失望。前两年我大学毕业了，就有意让我管点事看看，但我不乐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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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道：“因为想靠自己？”</p>

“没那么高尚。谁能不想要钱要权呢，就算是为了我妈，我也是想要入主那个家的。”张奇人平静地道：“之所以不乐意，是因为双标得让我恶心……你看，同样管一个破夜总会，我那废物兄弟的名字藏得狗都找不到，轮到我呢就要做法人代表，站在明面上和各路人马打交道，美其名曰培养。”</p>

楚戈默然。</p>

张奇人一摊手：“我没想到林武阳是你同学，他调查过我，自然知道你我合租过，多半会跟你说些什么……所以我也不瞒你，那夜总会确实不那么干净，至少会所嫩模还是有的。”</p>

楚戈失笑：“所以你说不火你就是嫩模，意思是做嫩模的老板么？”</p>

张奇人也笑：“这就是一语成谶。”</p>

顿了顿，又道：“总之既然不干净，我也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培养呢，还是认为我这个身份特别好背锅——一旦出了事，你看，我儿子都丢出去给你们抓了，是不是到此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