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打渔为生的。原本,水娃也像这个时代的许多青年一样,把马云等首富当偶像,一心地想自己未来也能打
造一个商业帝国,不过,在理想被现实撕得稀碎之后,家里开始让他认真地考虑自己的前途。
水娃十八岁那年,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几乎花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实在拿不出钱供他继续念书了,于是他只
好放弃了学业,不过说实话,即便母亲不生那场大病,水娃也不是念书的材料,他是那种一看到书本就哭爹喊
娘的主儿,也是那种一看到小人书上的图画就精神倍增的人,反正继续上学也学不明白,母亲的病恰好给了他
一个辍学的借口。
于是,水娃放弃了学业,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父亲看他一天到晚在家混吃混喝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把九叔找来,希望他能带着水娃上渔船,学习打渔,虽说大富大贵不了,但起码是门谋生的手艺,掌握了绝对饿不死。
水娃一听总算不用念书了,欢呼雀跃地答应了父亲的要求,跟着九叔上了船。
故事就从一次下水打渔开始。
那一天水娃和九叔放了一天的地笼子,提上来的每个笼子里,都装满了鱼。这里有必要多扯一句,所谓地笼子,是一种捕鱼工具,使用方法也很简单:大的一头固定好,另一头放船上慢慢地向外移动,注意放笼子不能放得太紧,若放得太紧,则一个鱼虾也捞不到。
要说一般情况下,他们出一趟船顶多也就弄个几十斤,可是那天却怪了,到了日头偏西的时候,他们用来装鱼
的三个大竹篓都被装满了。
这鱼足足有几百斤,若按市场价格计算,至少也可以卖上千块。
九叔是个地地道道的渔民,虽然打渔经验丰富,可就连他也从来没有一天之内打到这么多鱼。九叔一边驾着船
往回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感谢龙王爷”。
水娃负责把鱼装好,而九叔则负责撑船。等水娃把鱼都装好后,他则接过船桨,让九叔呆在船尾,好好地吸一根烟,休息休息。
就在水娃撑着船向前走时,无意中瞥了一眼江边的堤岸。只见那岸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向他们招手。因为距离太远,当时并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知道是个女子。
在水娃所居住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专门用来摆渡的船,有很多人要过江,都是拦一条渔船,再给点钱意思一下便捎过去了。
水娃看到那红衣女子似乎是想要搭船,于是就叫九叔说:“九叔啊,那边有个女的好像是要搭船。”九叔一听有个红衣女子要搭船,突然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就从船尾坐了起来,神色紧张地到船帮前去观看。没想到,只是看了一眼,九叔脸色都变了,他突然扯着嗓子吼叫道:“你把桨给我,你回去坐好!”说着,九叔一把夺过了水娃手中的桨。
只见九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船撑得飞快。这也是水娃自和九叔学习打渔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如此激动。九叔神色紧张,一边撑船一边还不停地回头望去,似乎是很怕那个红衣女人。
不仅如此,九叔还不停地叮嘱水娃,千万不要回头看。有时候,还真可谓是好奇害死猫,水娃正是那天不怕地不怕,不信邪的年龄,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红衣女人站在岸边,没有任何动作,而小船越走越远,那红衣女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一直到看不见那女人了,九叔才把船速放慢。他又回头看了看,确定那红衣女人不在了,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水娃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心说这么一个女孩子,想搭船过江又不给自己添啥麻烦,干嘛不让人家上船呢?水娃心中疑惑,九叔平时是个热心人,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是,身为一个学徒,水娃也不好多问,便自己低着头,沉思着。
九叔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对他说道:“那可不是人,那是个索命的女鬼呀!”
水娃从小接受的是科学唯物主义教育,对这些自然是不信,但是偏偏却很喜欢听这些故事。一听说是个女鬼,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来了精神,他兴冲冲地问九叔道:“索命的女鬼?到底是咋回事?”
可是九叔并没有回答水娃的问题,反而是神情又紧张了起来。水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当他再度望向对面的堤岸时,吓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刚刚已经消失的女鬼,竟然不知何时又在对面的岸边出现了!
顿时,两个人大惊失色。九叔也看到了那个女鬼,他赶忙对水娃说道:“快,快把你脚底下的布袋子拿过来!”
那红衣女人明明已经被他们甩到了后面,却重新出现了前面的岸上,水娃也感到了事情很严重,赶忙把袋子递给了九叔。水娃从九叔手中把船桨接过来,九叔从袋子中掏出一个香炉,和两只白蜡烛,摆在了船头上。
九叔点燃了三支香,毕恭毕敬地跪在船头拜了三拜。又把香插进了香炉之中,然后喊水娃一起跪下。
看着眼前这气势,水娃也不敢不从,于是也学着九叔的样子跪下来拜。
在磕过几个响头之后,九叔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道:“龙王奶奶啊,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做过,求您饶了我们吧!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真的是啥坏事也没做过呀!”
水娃感到十分好奇,抬头看了一眼,而这一下让九叔很是生气,训斥他赶快跪好!
只见九叔念叨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然后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朝岸上看去,那红衣女人又不见了。九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刻从船板上站起来,并吩咐我赶快撑船离开。
水娃一点也不敢怠慢,撑起船桨,使尽了力气撑船离开了那片水域,水娃也感觉松了口气,他本以为甩开了那红衣女鬼,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