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又熬完了两圈,已经是半夜三点了,洛阿炳实在是熬不住了,他站起来想要回家,而朋友们看时间不早了,就想让他在这里住一晚上,别走夜路了。
“知道吗,这附近,过了半夜十二点就不太平!”
“对呀对呀,都说闹鬼呢!你饼子(洛阿炳外号)胆小如鼠,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一晚吧,别到时候遇见了鬼!”
洛阿炳一听这个,心里可急了,说你们瞧不起人是吧,我洛阿炳自打下生怕过谁?鬼有什么可怕的!于是非要往外走。
大家看留不住阿炳,也就不再挽留了,只是叮嘱他路上小心点,还借给他一个手电筒。
因为和牌友是邻村,乡下没有路灯,只能打着手电隐约地照着路。
洛阿炳瞌睡得厉害,感觉平时走的大路有点远,便拐到了小路,准备抄个近路快点到家。这条小路平时走的人很少,路边长满了杂草还很高,给人一种阴森无比的感觉。
洛阿炳打开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走着走着,却发现小路越来越暗,而就在这时,手电筒竟然出了故障,闪了两下就灭掉了。阿炳有些后悔了,他有心想再返回去,可大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不然这帮混小子能用这个口实抓他三年。
就这样,不多时,洛阿炳竟然走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身边还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吓得洛阿炳也不犯困了,冷汗直冒。
洛阿炳就这样按照记忆慢慢地向前摸索,慢慢地,远处隐约有了一丝光亮。可是,这道光亮起来却是很奇怪,远远看去,就像是手电打过来的光柱一般,洛阿炳壮着胆子向前面喊话,想知道前面是不是有人。
但是却无人回应,但是任凭洛阿炳喊破了嗓子,依旧是无人回复。洛阿炳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到这里的了,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自己迷路了。其他地方全是昏暗的,只有一束光从前面照过来,洛阿炳只能顺着那束光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洛阿炳发现路上有一块石碑,等洛阿炳走近一看,吓傻了,因为石碑上竟然写着“黄泉路”三个古体字。
这时,洛阿炳隐约听到前面似有讲话声传来,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追去。
没跑多久,洛阿炳就看到有两个人在前面慢慢地走着,还时不时地窃窃私语。洛阿炳紧跟了几步,凑上前去,想要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但在话还未说出口时,就被二人的模样吓得毛骨悚然,一句话也讲不出。
此二人面目狰狞,分明就是两张死人脸,面色惨白,其中一人眼球都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这分明就是死人,可为什么会在往前行走着呢?
那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洛阿炳,也没搭理他,转身又向前走去,洛阿炳呆立在原地,既不敢向前走,也不敢往后退,当真是进退两难。
最后,洛阿炳的一股子愣劲上来了,一咬牙一跺脚,还是选择向着有光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洛阿炳看到一条大河,但河水却是鲜红的血一般的颜色,而在河边,已然聚拢了许多人了。
洛阿炳看到有这么多人,心里暂时放松了下来,心说这么多人,总算不用怕鬼了,当他走到众人边上时,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每个人的眼睛都毫无生气,呆滞地望着河边。
洛阿炳觉得眼前这群人过于诡异,于是也不敢在他们身边带着,而是向着人群的边缘走去。
此时,恰好看到人群边缘有一个男子在那块石碑前站着,便走了过去。而这个男子,正是萧何。
原来,在萧何逃离了那个鬼差爷爷的追捕之后,奶奶对他管束得更加严格了,从此便不让他出屋了。可是,架不住那个神婆三天两头地来找他,说是萧何身上还有一段缘分没有了,必须要了了才可以。
萧何的奶奶问这神婆,萧何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缘分,神婆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跳了一段诡异的萨满舞蹈,口中还念念有词。
哎,这鼓要是打呀,各周的灯哎,等过了挂海呀,神都应声啊!这点兵点过能楞开马,那是那躺兵哎!你要我叫报马现在,南山都要跑来哎!北山也要登哎。各个山头古洞都把新来通!唉,这是报给各路人马教主都得是听唉!劳请这是大堂人马唉,恩堂的兵哎,这是请的胡堂人马都到军队唉,也请那黄堂人马都到联营唉,我劳请这清风都有,那是碑王还带着,捎带着那冤魂唉,那是都到联营唉,我这个野神有唉,这是人马都为多唉!我对着这一趟人马都来讲唉,这是一堂人马你们都来听唉,我讲得也都不好,说的也都不得,这报马只有前堂说,你报给掌堂的教主请下山坡,跟着那大堂人马是都去劝说唉,叫他们也都找那大堂人马教地说,叫教主唉,你就发号令这全营人马都到联营唉。。。把这一到的人马调齐整,你看好是不好,中是不地中唉,这一堂人马到军队唉,还得南堂人马你们舍舍道行唉,这回这散言我不讲唉,烂语呢我不多说,回头转面是嘱告人马是南唐兵戈唉,这有着弟子唉,观香火清风教主这都没到,掌堂教主这后边坐,这外路人马还在这外面转着唉,
原来,这段唱词是用来请清风教主的,而清风教主可以带人过阴,神婆做这个法术的目的,就是要把萧何的生魂带下地府,以拯救一个人。
此时,萧何已经站在了石碑边上,他和那些死鬼的鬼魂不同,他是属于生魂,眼神中还有一丝生气,这让洛阿炳看到他,心里非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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