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匹夫竖子,不足与谋!”
在胡阳离开后,气急败坏的羊容,忍不住一脚踢在箱子上,将一箱子的黄金通通踢翻在地板上。
在羊容看来,胡阳一个晋国来的破落户,贵族庶子出身的士子,自己与他结交,那是看得起他!
愿意赠送五百两黄金作为封口费,那是羊容瞧得起他胡阳。
只是,羊容万万没想到胡阳居然这般不识抬举!
“主上息怒。”
管事的连忙上前劝道。
“胡阳若是将那些核查我资产的文书上奏大王,大王定不能轻饶了我。现在,我应当如何是好?”
羊容忧心忡忡的道。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听从太仆申息的忠言,乖乖的将所侵占的土地、屋舍、商铺都物归原主,不法所得的奴隶都通通放还自由之身!
现在,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惹得一身骚!
“主上,为今之计,主上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管事的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羊容见状,惊讶之余,又暗自思衬一下。
“是否不妥?胡阳到底是大王钦点的县令,为一县之尊,若忽然暴毙,想来大王定彻查到底,揪出行凶之人。”
“再者,死了一个胡阳,大王定然又会委派另一个县令到任,届时……”
管事的回答道:“主上,胡阳若死,时日必能宽限下来。主上便可篡改核查资产之数额大小,若新任县令重新核查,主上或可将一应非法所得之资产,物归原主,如此岂非可以逃脱罪责?”
“善!”
直到现在,羊容依旧是存着侥幸心理的。
……
吴王宫,滋德殿。
庆忌正在与太宰季札、右丞相计然二位重臣对席而坐,商谈国事。
首先,就是让庆忌过目一下一众公卿大夫所报备的资产数额。
庆忌的诏令,虽是核查国人所拥有的一切资产,包括奴隶、土地、封地、房屋、商铺、耕牛,但重点还是那些老世族。
所以,邻近吴都的几座县,包括吴都、泓上、桐、鸩兹在内的县城,基本上都已经核查出具体的资产数额出来。
报备的资产数额,与核实的资产数额,两相比较之下,差距并不大,因为差距若是太过悬殊的话,那人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吴国的卿大夫,当真如此安分守己?”
庆忌放下手中的竹简,没好气的笑道。
闻言,季札与计然对视一眼,说道:“大王应该可想而知。自大王颁布核查国人资产数额之诏令以来,吴国上下,卿大夫是人人自危。”
“有人将原来所侵占的屋舍、田亩、商铺都如数归还;有人好说歹说,连夜送走不法所得的奴隶;有人连忙重新丈量自己的封疆,再按照名下的封疆报备上去。”
“总而言之,现在的吴国分外热闹。街头巷尾都出现大量的乞讨者,原来都是卿大夫家的奴隶,还有一些无主之地,等候国府并入!”
一听这话,庆忌只是一笑置之。
他给予卿大夫们报备的权力,就是想让他们自己填补缺漏,避免被庆忌治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