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切就只买牛羊肉了,而且各地的高切不一样,有的地方有酒,有的地方不许喝酒,这也是要注意的——不过这个可以问,问问没什么。
幌子开门挂起,打烊就摘下,也有那个马虎的,晚上天黑就忘了摘了,半夜有人砸门点菜,厨子不在,掌柜的爬起来也得给做,谁叫你不摘幌子呢——到哪也是规矩。
门上挑着几个幌子,也代表着这家店的消费水准,一个幌的他就卖些家常菜,连熘炒都不一定有,能有个花毛一体的下酒菜就不错,想要贵了也要不起来啊。
反过来四个幌的大饭店大酒楼,清蒸个哈什蚂,要少了客人还不干呢——这么便宜你端上来的真货假货啊?我这儿请的可是贵客!
章晋阳仰着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幌子,只有一个,挂了个花儿,这家有馒头米饭面条,还有点家常菜,大冬天的他不想吃鱼,但是蒜泥白肉炖排骨应该有,有只鸡也行啊。
咽了口口水,章晋阳雄赳赳气昂昂挺胸抬头的,就进了馆子旁边的游戏室——他得指望着苹果机跑马机挣点钱呢。
这个时间是中午的饭点,没人在这时候还坐在这里玩,因此屋里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里屋门口旁边的桌子那儿,有一男一女在吃饭。
女的不说浓妆艳抹,也是扑粉涂唇,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但是这个年头,这个年纪不上学的女孩子有的是,反而上学的不多见。
那个男的膀大腰圆,横眉立眼一脸的凶相,明明是很平静的吃饭,却让人感觉他跟饭有仇似的。
冬天的门都是关着的,里面还挂着一个厚厚的棉布门帘保温,章晋阳进门挑开帘,就看见这么两位端着饭碗看着他,都没什么表情,那女孩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块钱三个币子。”
章晋阳点了点头:“三块十个吗?”
男人的年纪大一些,但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听到章晋阳这么说,似乎感觉章晋阳很有趣:“嘿嘿,常玩儿啊,行,玩哪个,看看有没有,我给你开。”
这时候没有什么人,机器都是关着的,平时到他这里来的应该都是熟客,所以这老板应该是为了省电,把机器都关了。
章晋阳扫了一圈,指着里屋们露出来的一台挺小的机器:“跑马好了,你这里还没有麻将机和扑克?”
没想到这个老板一拧眉:“跑马?小屁孩伢子就赌哇?还麻将扑克,你懂的倒是多,知道那不是好道儿吗?”
这话说的女孩也是一愣,看起来这小伙子平时不这样,章晋阳倒是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好意——这明显是不希望他走上歪路,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谢谢哥哥了,可是家里条件一般,想吃肉了,总得闹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