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生。”院长忽然叫道,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油纸包着的肉脯,递到了羽弦稚生的手里,笑道,“你先去和同伴们玩一玩,我跟你的母亲说些事情。”
母亲?我不承认。
羽弦稚生没有任何防备的摇了摇头。
旋即心中猛然一跳。
这份合同只有一份,如果这个叫做宫本雪子的女人想反悔只需要把合同撕掉就可以了,他担心自己的这个动作会让她受到伤害,即便他的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母亲。
羽弦稚生在一秒钟内反应过来,继续摇着头,用稚嫩的嗓音叫道:“母亲?可是阿姨这么漂亮年轻,应该叫做大姐姐才对呀。”
宫本雪子眨了眨眼,扭过头去笑了起来。
院长眼眸一亮,点头:“这孩子嘴就是甜,对对对,是我说错了,叫大姐姐也完全没有问题的,我刚才说的只是法律意义上的。”
宫本雪子道:“他还不懂法律。”
“毕竟开学才读五年级嘛。”院长道。
羽弦稚生抱着猪肉脯走回了自己卧室,将肉脯小心翼翼地舔了几口之后,他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也没有什么可带的,只有几还有一根鱼竿。
羽弦稚生将印着《资本论》《复国之路》的书籍丢到床底下,将鱼竿收起塞进破旧的印着铁甲小宝的书包里。
黑白电视机上正播放着《无家可归的小孩》的第一集,这是ntv制作的连续剧,看着相泽铃一步步去掌控金钱,在大人们的眼中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可不谓是快事一桩。
只是不如钓鱼。
挣钱应该是大人们要做的事情。
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享受童年才对嘛!ntv的混蛋们!
羽弦稚生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等待着院长叫他出去,而那些大人们要谈的东西,他不用听也知道有多么的肮脏。
院长将一杯泡好的热茶递到了宫本雪子的手里,笑眯眯道:“宫本女士,是这样的,购买孩子是院中的规定,越是好的孩子价格也就越贵,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希望您带走孩子后,不要对外界说出这些事情,钱的话,我们会用来给孩子们买”
宫本雪子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这些我都清楚。”
院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捧着热茶,手指不停地来回搅动,犹豫了片刻,继续道:“然后的话,我想问问您需要孩子的意图。”
“我很孤独,无法生育,需要一个孩子来照顾我的晚年。”宫本雪子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请问您有丈夫么?”院长问道。
宫本雪子摇了摇头:“目前,没有。”
“相好的男人呢?”
“也没有。”
“那请问您如何知道自己无法生育呢?”院长故作惊奇的样子。
“与其说无法生育,倒不如说我不喜欢男人。”宫本雪子望着窗外的大雪,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来,“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灿烂无比,如今觉得是无色的,所以从今往后我想成为一个无色的人,什么都不思考,对我而言或许是最好的。”
真是让人听不懂的垃圾哲学话,院长心里想。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笑容:“宫本女士果然与众不同,那么我也就坦白直言了,不知您是否知道,五年前的掘本樱子案。”
“我知道。”宫本雪子点头。
五年前曾经震惊东京西部地区的特大号重案,一个年老的男人分别从五家福利院里买出五个小女孩,对她们施虐来满足自己的兽欲,当时仅有掘本樱子这个女孩用自己的机智逃了出来,用最后一丝气力爬到了警视厅。
院长脸上的笑容消失,寒冷的冬意在这一瞬间像是得到了天荒地穷的凝固,并且在血液中无限地冻结延伸。
“那么我想做个备案,宫本雪子女士的话,对这种小男孩,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