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喜欢她,对么?”
“如果有人在黑暗里对你伸出援手,你也会爱上他吧?”
“她为什么不主动出来替她辩解?”
“因为她也想要看她坠落啊,这样就花鸟风月就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温柔的人都活不下去啊。”神绘灵笑了笑,”你温柔一次,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踩在你的头上,直到拿走你最后一处器官。”
“她跟羽弦稚生是一样的人,不过羽弦稚生比她要聪明,他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这种温柔才是最强大的不是么?”鹿火青说。
意外的是,神绘灵认可了她的说法。
“但也仅到此为止了。”神绘灵放下茶杯,“我同意你的交换,代价是一首t0级别曲,除了你要支付的代价,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把你的身体卖给我。”
“你享用的了么?”
鹿火青肆意大笑起来,她看向神绘灵平整的胸脯,以及未经刻意打扮,那张清秀唯美的少女脸庞。
她之所以愿意前来,正是因为神绘灵告诉她这个秘密。双方交换的基础是信任,信任来源于把持着对方的把柄。
“我对你恶臭的身子没有兴趣,是为了他准备的。”神绘灵轻声道。
“我不喜欢这种蹦跶的蚂蚱,但也不会轻易地忽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他赶紧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你的过去有多脏,你心里明白。”
“要我陪他睡觉么,那算下来是我赚呐。”鹿火青歪头。
“用什么方法随你便,你只要把他拉入你的沼泽,然后对全媒体公开。”神绘灵拍了拍手,仆人迅速把障子门打开,“他们会帮你。”
空旷的别院里,站着五位穿着常服的年轻男女,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索尼牌的高清相机,随时待命。
“想让他掉粉?”
“不,不止掉粉那么简单,是反噬。”
“女人们喜欢他的温柔和天真,就像是看清澈的琉璃,那种感受我明白,仿佛稀世珍宝,当他被打碎,这些幻想也就随之破灭了,你想人们会怎么对待一个脏臭的垃圾?”
“好狠毒,我喜欢。”鹿火青愉快道,“做这些,你心里没有愧疚么?”
“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她只有我能得到,任何人都不行。”神绘灵微笑起身,望向大海上空的墨色云层,“每个人都会为了爱犯下大错,这难道不是一种浪漫么?”
“我明白了。”鹿火青喝尽杯中的茶水。
......
距离第四次公演赛只剩不到三天的时间,羽弦稚生这几天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新歌已经写出,还剩下编曲未完成。
每天都有东京各区的媒体前来采访,只能是一个个地推掉。
女孩们的集训依然每晚都照常进行,进步也已经初见端倪,但距离那两家学院的差距还是很大。
最傲娇的黑木童在训练室反而是最平静的,一言不发,苦楚尽吞,人清瘦了许多,愈加美而不失锋利。
夏目轻音和藤原千绘偶尔会耍小性子,但一套拖鞋下去就会老老实实。
对于这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从不心慈手软。
除此之外,还要跟索尼音乐总部的人打太极。
他不想签约索尼音乐的理由很简单,自己已经有糖果武士公司了,音乐版权和电影版权都可以自己运营,虽然它现在的体量还很小,但这世上哪家大公司不都是从小演变到大的么?
可索尼音乐似乎铁了心要签约,被拒绝了也不气馁,总部的人这几天一直在邀请他参加会议,今天他终于选择参加,回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
坐在车里,羽弦稚生困的打了个哈欠。
莉奈良子递过来一瓶草莓牛奶,喂到嘴边,他吸了两口,然后继续闭眼小憩,剩下的莉奈良子很快喝完。
今天很感谢莉奈良子,索尼音乐的高层个个都是人精,话术一套接一套,很能忽悠,多亏了莉奈良子一次次的唇枪舌战,让他能够毫无破绽地全身而退。
对于对方的条件,他心动了很多次。
比如联合经纪人打包服务,个人专属国际频道,长达两个月的全球旅游年假,世界级歌星的十年培育计划。
甚至有几次他被忽悠的脑门一热,差点在合同上签字,但名字一签,糖果武士公司从此便再也不存在,而他也要给索尼打一辈子工,再无自由。
资本的本质是交换,他可以得到,但会失去更多。
回来的路上,羽弦稚生渐渐清醒,并表达感谢,询问莉奈良子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莉奈良子很惊喜,说,我可以请你吃顿饭么?
是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是自己打算感谢她,但是她所认为最好的感谢,是自己可以答应她请吃饭。
太卑微了,羽弦稚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迅速点头答应。
莉奈良子高兴地像是个小女孩,又是捏腿捏肩膀地献殷勤,又是给他把买来的牛奶在怀里暖热,今天下暴雨了,天气很凉,不能给他喝凉的。
饶是羽弦稚生对她的态度一向冷澹如军事战线,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也快要被她给推平了,资本战胜爱,不会真的如此吧?
羽弦稚生摇了摇头,捏紧口袋里的手机。
不出意外,铃木白鸟应该已经把消息给了花鸟风月,而自己也频道后台私信给她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但至今都没有接到任何来电。
这让他有些气馁。
源和一龙在驾驶位开着车,悠闲地哼着歌:“到喽,回去好好休息吧。”
莉奈良子撑起伞,羽弦稚生走到伞下,两个人沿着马路走向酒店。
“过来点吧。”羽弦稚生侧身看着她被淋湿半边的身子。
“可以么?”莉奈良子眨眼。
“好了,快过来吧。”
两个人贴在一起。
莉奈良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准备待会儿找个卫生间,好好释放一下尿意。
身后路过一个身姿高挑的少女,步子走的很快,一下子撞到了羽弦稚生,伞面倾斜,雨水也浇到了他的身上。
“抱歉,抱歉。”带着帽衫的少女连声道歉,应该是哪家学院的学员,这么晚想必是刚结束表演回来,还没带伞,跑快点也能理解。
“没关系。”羽弦稚生摆了摆手,只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结果没出几步,那连帽衫少女居然滑倒,跌在水坑里,狼狈不堪,她摔得很有艺术性,感觉像是电视剧里的平地摔,倒是蛮可爱的。
不过摔得好像是站不起来了,坐在那里喊痛,雨水浇在她的身上,透过连帽衫,只能看见那少女紧紧咬着嘴唇。
“没事吧?”羽弦稚生走过去,对她伸出手。
忽而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自己伸出手的一刹那,仿佛听见了少女喉咙里发出的一声窃笑,而站在附近的几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目光紧密投射而来。
与此同时,那少女拉住了自己的手,借力朝着自己扑来。
“晚了。”羽弦稚生丝毫反应不及,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视网膜里映主一瓣花朵般的粉唇,在他的眼眸中越放越大,快要与他的嘴唇紧密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