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獠仗着身躯强横硬抗佛珠,闪避剑斩,绕开力士,还有一道凌厉的飞剑正等着他,瞬息可以洞穿胸膛。
直娘贼,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子洗脚水!
谁叫你这厮托大,谁叫你这厮不肯网开一面,谁叫你这厮玩猫捉老鼠……
自寻死路,须怪不得五人联手偷袭。
王座前,白袍一闪。
不躲不抗,一条手臂径直伸出,朝佛珠旋转造成的风轮虚影就是一抓,再往下一拽。
珠串飞旋,被极速拽下后像蟒蛇一般缠绕上小臂,爆发出一串绵密至极的“咯咯”声,仿佛万千只老鼠在一瞬间同时磨牙,令人心寒胆颤。
众修士还未反应过来,楚凡曲臂较劲,抬起如同套上厚重铁箍的胳膊,一声断喝:“碎!”
佛珠纷纷碎裂,疾射而出,快逾箭矢。
两名刚刚站起的仙师急忙又跪下,弓腰降低身形。
嗖……
千百粒碎裂的佛珠无差别辐射,打得殿内梁柱上立马出现一圈圈蜂窝。
僧人模样的仙师闷哼一声,面孔骤然苍白,以手抚胸。
白袍男子的左袖被珠串缠绕得稀烂不堪,露出小臂,却没有绞出一星伤痕。胸襟被碎粒打出了一排排小眼,露出了肌肤,也无半点血迹。
他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台阶下长成六岁童子高的五个小人,感觉有趣,嘴角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随即又仰头望向空中,探手拔出右腰小剑。
剑修之中,素以飞剑的威力最巨大,来无影去无踪,百丈之内杀敌是寻常事。
但也有不走寻常路,专修三尺剑的。
虽然比不了飞剑快捷,能飞能及远,但数尺之内,无坚不摧。
此际,高大修士已经扑至坛子上方,威势凛凛有若天神。风雷隐隐,杀气纵横。宽阔剑身吞吐着寸许白芒,锋芒无匹,如同实质。
坛子上空的蟋蟀振翅逃窜,仅仅触及到了白芒边沿,立刻化为齑粉。
强悍凌厉的杀气笼罩而下。
这一剑斩落,势必要连坛带人劈成两半。
白袍男子却若无其事,右手轻柔地一挥。仿佛春风熏得佳人醉,蛾儿雪柳来相招。
白光一道从剑端射出,仅仅有妇人的金钗粗细,长不盈丈。
异变突生。
为我一挥手,四方风云动,如听万壑松。
一股至刚至烈的气息骤然降临,数尺内有若烘炉,剑修的凌厉杀气顷刻崩溃……
嗡……
气流激荡。
小小银剑射出的光束晃动了一下,一片白亮刺目,仿佛凭空打开了半面雪白折扇。
众人目瞪口呆,莫名其妙,只听到一声凄厉惨叫。
半空中,一把好端端的宝剑变成前后两截,一个活生生的修士变成了上下两段。
洒下漫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