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水南却浑不在意,见玉海花揭开身上薄被作势欲起,连忙一串小碎步上前按住,又附身去掖被角,道:“小心风寒。”
楚凡见她二人说得投机,准备离开了。
龙丘水南裙拖六幅江河水,上身在对襟小袖褙子外只罩了一件淡青色比甲。这突然一俯身,胸前立刻有一抹饱满的雪白袒露于楚凡眼前。
楚神棍被唬了一大跳,慌忙别过脸。匪徒甲乙连眼睛都瞪直了,“咕咚”咽口水。
两团丰满几乎顶在了玉海花额头,她甜甜的笑模样瞬间僵住,数息后眼珠子才如同木偶一般骨碌转到一边,见到楚凡局促不安地傻傻站着,牙齿恨得直痒痒。
这下可好,娘同妹妹洗衣裳去了,故意腾出两人单独相处时间。哪知道,斜刺里杀出一个狐狸精。
可她是淑女,不能发脾气。只好把哑巴亏匆匆咽下,求救似的望向匪徒甲乙。
那两糙爷们没啥经验,吃楚凡瞪一眼后差点把头缩回腔子,正低垂脑瓜数蚂蚁。就算见到“主母”命令赶人的眼色,只怕也领会不了。
“妹妹,你安心养病吧。有啥事儿就招呼一声,姐姐会常来看望的……哎呦,躺椅腿儿怎么松了?”
龙丘水南又转去另一侧,放下篮子,微侧头往椅子底下一瞧,连退两步欠下腰身。
她退得太快了,像是要察看躺椅腿儿情况,却不屈膝蹲下。这一撅屁股,顿时将两瓣滚瓜溜圆的八月十五撞到了楚凡手背。
楚神棍触电一般挪开两步,真以为妨碍了人家,脸红得像鸡冠子。可是他感觉不妥,脑子却完全不听使唤,犹回味方才那一抹的柔软与弹性。
啊,龙丘水南轻轻惊叫一声,迅速直起身转过去,右手摸向后面。面孔却羞涩慌乱,眼波盈盈,都能滴出水来。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的静默。
楚某人缩颈咬唇,跟做了贼似的慌张。
“妹妹,你这位郎君……好像不太老实呢!”
龙丘水南莲步轻摇,亲昵地附身叮咛,吃吃而笑,还有意无意又飞了楚凡一眼。
欺人太甚!
玉海花阴沉着脸,心肺差点气炸。
龙丘水南一进院子,她就非常紧张地盯着,哪里会没发现小动作?破口大骂肯定不行,让人听了徒惹笑话,以为争风吃醋。
“姐姐,你上岛三年了还那么漂亮,看起来真不像二十四岁。难怪不肯嫁人,这满岛的男子就没有一个配得上。”
玉海花勉强笑着,声音有点干巴巴,装不了那么自然。
但这番话的杀伤力,还是极大的。
龙丘水南的脸色瞬间黑了,数息之后才恢复正常,叹息道:“唉,世事流云,人生飞絮……妹妹,你不懂的。”
声音竟有些喑哑伤感,神情变得肃穆庄严。也不向二人打招呼道别,默默拎起竹篮,径直走了。
龙丘水南的画风突变,把玉海花弄糊涂了,责怪自己说话太刻薄。其实岛上的人谁不可怜,谁不想跟随楚凡离开?
楚凡紧紧盯着摇曳走远的背影,倒吸一口凉气,面孔凝重。
天目开启,发现龙丘水南的经络断裂得比玉海花还厉害,赫然曾是一位脱胎境大修士。
二十岁出头的脱胎境,这是什么概念?
同她一比,十八岁踏入融神初境的魏长卿根本算不了什么。公认的天才南星,也未必能够在二十岁时踏入脱胎境,何况现在还跌境了。
那么,培养她的势力又该是何等恐怖。
全岛人加起来都没有她重要!
楚凡断定,即使南海派放弃玉笥岛,让囚犯自生自灭,也不可能让她逍遥。
其他人属于神魂实验的小白鼠,龙丘水南绝对不是。
不杀不放,她才是这座海岛唯一的真正囚犯。
身份之神秘,甚至连牢头乌代都不知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