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白长老、洛东洋等人,不由自主的脸色一凝。
镇北王右手中,只剩下两尺长的枪身。
他那被术法阵加持的长枪,竟然在硬碰硬的对撞中崩毁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轻响,打破了交战两方暂时的安静。
这是镇北王右手中的损毁枪身,无力的滑落在了地上。
“哈哈,镇北王,拿命来吧!”
红河大统领看到镇北王的情况,强提一口气,狞笑着一跃而起,高举短柄斧就朝镇北王当头劈下。
白长老、洛东洋等人距离有些远,虽是一脸焦急,但是再想救援,已然是来不及。
眼看堂堂镇北王就要命丧斧下,在他的头顶上方,兀然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空气涡旋,海量天地元气就像漏斗注水一样汇入了镇北王体内。
镇北王抬起眼皮,目带蔑视的扫了红河大统领一眼,双手一拉,一柄有元气汇聚而成的长枪由虚变实,在双手中凝聚成型。
这一幕,让挥斧劈下的红河大统领,心生绝望。
凝元成兵,是天之境强者的标志。
红河大统领本想借助两军大战,在极限中压榨自己,寻找突破天境的契机。
只是命运向来喜欢捉弄,自己失败了,对方却出乎意料的成功了。
这差别,就是他要付出生命代价……
便宜父亲和红河部落大统领的这场短暂又刺激的生死大战,炎熠没能看到。
他被接入蛮族军营后,并没有停留。
炎熠直接穿过蛮族的军营,骑着一头个头比他都要高的银发巨狼,在一支巨狼骑兵小队的护送下,朝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次疾驰,就是两天两夜。
这一路途中,炎熠既看到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胜景,也欣赏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
只不过到了第二日,炎熠就没有了半点看风景的心情。
他全身的骨头,都要被巨狼给颠散架了,唯一期盼就是赶紧的抵达目的地。
即便面临的是千刀万剐,他也认了。
到了第三日清晨,裹着酸臭味浓重的毯子睡了三个时辰的炎熠,被粗鲁的叫醒。
他吃过有一些怪味,又硬又干的肉干当作早饭后,再次骑上巨狼,咬着牙奔行。
近一个时辰过去,当晨曦的阳光铺满整片草原之时,炎熠骑着巨狼,终于登顶来到了漫长缓坡的最高处,眼前骤然开阔。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一群又一群,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的羊群,马群,还有牛群,在草地上渲染开来。
在远方,是一座高达上千米,向东北西南两方向,绵延起伏的石头山。
之所以称之为石头山,是因为炎熠能看到山上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反射着金色阳光的巨石。
他只看到了山上小块斑驳状的树林。
山脚下,是一条河流。
它反射着朝霞,宛若一条金色丝带,在山脚蜿蜒曲折,流向东北方向。
山脚下,金色河流的一处u型弯的包裹中,炎熠看到了一座面积不算小的城池。
炎熠见其他巨狼骑兵纷纷跳下巨狼,冲着那座城池方向,下跪亲吻大地,就晓得目的地到了。
那座城池,应该就是北方蛮族部落联盟的圣地,石头城了……
望山跑死马!
炎熠骑乘巨狼,又奔驰了近两个时辰,才进入了这一座远望还算可以,近看大失所望的城池。
城池的城墙,也就三米高,用大小不一的灰白色石块简单堆垒而成。
城门倒是有二十米宽,没有城门楼,至于城门,是用腰粗的原木制作的大号栅栏。
城内建筑,既有石头屋,也是木头房,但是更多的还是随地而搭的圆形毡房。
歪歪曲曲的道路上,随处可见牛羊马,还有骆驼。
路上,动物的粪便是处处可见,那呛人的味道,就更不必说了。
炎熠可以说是捂着鼻子,跟着巨狼骑兵穿过城门口那一片混乱又嘈杂的市井区。
越往城市中心走,炎熠发现,石头建筑是越来越多,建筑也是越来越高大宏伟,道路越是规整干净。
最终,炎熠被安排住进了靠近城市中心的一座栽有树木的石头小院。
疲累至极的他,午饭简单吃了几口,又在蛮族侍女的服侍之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躺在了毛毯上,盖着一张宽大的熊皮,在浑身酸痛中睡着了……
到了黄昏时刻,炎熠被蛮族侍女喊醒,说是留守石头城的可汗四台吉,也即可汗的四儿子,请他去赴宴。
睡了一觉的炎熠,身体反而更加酸痛,心里是一千一万的不想动弹。
但是对于这个宴请,炎熠还是决定,咬着牙去参加。
如今来到了石头城,距离死亡,距离被祭天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炎熠需要尽一切机会,寻找活命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