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条。”

“我要一条小一点的，不用上两斤。”

“给我挑一条最生猛的。”

“哎，小哥，能不能自己挑？”

“后面的，别挤别挤，等下我一头栽水桶里去你们把我当鱼买喽？”

场面一度失控。

叶达和阮唯安两个小少年一下子忙得都顾不上喘气，一开始两人都是手忙脚乱的，但是两人竟然配合得挺好，很快就熟练起来了，阮唯安算钱也很溜。阮娇烟给了他们一个小篮子，他俩卖的活鱼，是单独用一个小篮子来装钱的。

叶金斗低着头就蹲在一旁守着那篮子，看着一小把一小把的铜板丢了进来，听着铜板的声响，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突然遥远，模糊，只有这些铜板的声音就在耳边，清脆真实。

阮欢欢本来还想跟姐姐说，他们那边卖活鱼这么热闹，她们这边的香酥鱼块和煎鱼不会卖不出去吧？

还没有问出来，就有个大伯拽着一青年过来了，指着那些香酥鱼块对青年说，“快给我买这个，我要吃这个。”

“爹，您以前不是说您不喜欢吃鱼？总觉得有点儿土腥味？”那青年有点无奈，目光还是顺着他的手指落到了眼前一大竹篮的鱼块上。

竹篮看着很新，应该是刚编好没多久，看着干净。

里面装满了金黄金黄的鱼块，说是鱼块，外面一层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但就是看着很酥脆很香。

“我觉得这个肯定好吃，我没有吃过，你不是说了会孝敬我的吗？你这回从皇城来，挣了点钱，还不请我吃？”老头有点儿小孩子脾性，瞪着儿子。

“好好好，我买。”

青年问了阮娇烟这香酥鱼块的价，阮娇烟自然是把刚才的话又挑了一些回答，青年买了半斤，本来是想着让父亲尝一下，也许他跟以前一样还是觉得鱼不好吃，那也不至于浪费太多。

没想到半斤刚到手，老头就立即就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下。

咔嚓。

这酥脆的声音，就连他儿子都怔住。

里面的鱼肉还有点热，今天阮娇烟是炸完马就就出门了，牛车上这些东西都用了草垫子盖住保温，这编得密实的草垫子还是叶金斗做的呢，厚实柔软，本来是想着今天在牛车上稍给围起来给阮娇烟他们挡风，结果阮娇烟一看就把它用在了更好的地方，现在鱼块外面是冷里，包裹在里面的鱼肉还是有温度的。

鱼肉一入口，鲜甜。

老头没能忍住就叫了起来，“儿子！这鱼完全没有腥味，还有股清甜呢？嫩得很！外面这层是啥？脆得哟，好吃！半斤哪够？等下他们卖完了我再要吃就没了，你再买两斤！”

“爹，这哪吃得了？”

青年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