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吊床上,令狐风又开始思虑往后的事,不管东瀛是一个什么地方,只要苗人不追来,过个一年半载,等风头没那么紧了,设法联系上父亲或者爷爷,不管苗人有多厉害,他肯定不是对手,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销声匿迹。
自有记忆以来,令狐风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悠闲,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没用担心,躺在吊船上静静的等待时间从自己身旁流过,无聊的令狐风觉的这样的时光还不如一头撞死。
左右无事,令狐风的小脑袋瓜子又开始思考,这第一条就是总结,之前已经检讨过了,但不够深刻,还是要着重自我反省,那就是懒惰,苗人阿克逼的紧,逼得紧自有逼得紧的好处。练武之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点令狐风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一晃不过十来天功夫,没想到自己就逊了这么多,还险些送了性命,溺毙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想到这令狐风体内内息开始慢慢搅动,身上浅浅的闪出淡淡的紫色。
其次就是过于乐观,过于天真,凡事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以至于滋生轻敌情绪和盲目的自信,从而低估了苗人的能力、影响力、控制力,简单一句话还是太年轻了。
不知不觉,真气运转已几个周天,令狐风感觉体力也稍微恢复了些,为了不使自我批评成为一句空话,为了杜绝懒惰情绪滋生,令狐风鼓足了劲,慢慢又又爬了起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吊床这么古怪,一不小心跟个蛤蟆似的趴着摔在船舱甲板上。
船舱的甲板上颇为湿滑,令狐风慢慢爬起来,缓缓向前,看着天花板上光亮越来越近,好像光明和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令狐风心中无限向往,顺着一个木梯令狐风爬上了船的上甲板,顿时感觉空气无限的清新。
夹带淡淡咸味的海风吹在脸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四野望去宽广之极,一片碧绿,苍苍茫茫远接天际直到视野所达范围之外,而一群白色的大鸟振翅翱翔,时而在船桅杆上顽皮的掠过,湛蓝的天空无限深邃,给人以遥不可及的感觉,但却又好像触手可及,而脚下的船只就好像是茫茫江湖中飘落的树叶,零落漂泊,沉浮只在转瞬,无足轻重。
如此情景,令狐风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心情大好,仿佛所有的不快都因此而烟消云散,口中不禁赞叹道:“这就是老天爷创造的景致吗?当真神鬼莫测。”
这时一旁一个船员冷冷笑道:“老天爷上午还在朝你笑,没准下午就会踢你的屁股。”
令狐风也不知道他胡说八道什么,也笑了笑没有去管他。
忽然一身巨响,“噗嗤”一声,一股水柱从海面冲出,直飞十余丈,宛如巨大的喷泉。随即一个深蓝色巨大东西从水中冒了出来,仿佛从水中长出了一块巨大的陆地一般。
水柱飘过,好像一阵急急的阵雨,溅了令狐风一身海水,衣服上斑斑点点,湿了一大片。
巨大的怪物在海面上露出大块头,随即又缓缓的沉入海水之中。波涛汹涌,骇浪澎拜,海浪拨弄的商船左右摆动。
令狐风大惊失色,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刚好看见一旁送饭的老伯问道:“老大爷,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个巨大的深蓝色的看着像怪物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刚才的老汉面容枯槁,肤色蜡黄,双眼深深陷入眼窝之中,和寻常垂暮老人并无异样。“孩子,你这下长见识了吧?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数十丈。其雌曰鲵,大者亦长千里,眼如明月珠。《后汉·班固传》中有云:於是发鲸鱼,铿华钟。其注中提及海岸中有大鱼名鲸。又有兽名蒲牢。蒲牢素畏鲸鱼,鲸鱼击蒲牢,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其声大者,故作蒲牢於其上,撞钟者名为鲸鱼。”
“鲸鱼?巨大的,深蓝色的鲸鱼,蓝鲸!”令狐风不禁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