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风又是唉声叹气一阵,淡淡道:“那阿克叔叔,我们走吧。”
楚老爷是有眼色的,刚才就已经命婢女去收拾准备,这一会几个婢女也回来了,拿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递给令狐风,略带感伤的说道:“这里面是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些干粮和盘缠你带上吧。”
令狐风想了想,大包小包的麻烦,况且自己和阿克叔叔在一起何曾换洗过衣服?于是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这就走了,不然阿克叔叔嫌你墨迹,肯定要收拾你。”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楚老爷给制住了,立刻一声不吭,恭送二人。
跟着阿克叔叔出了门,令狐风绕道把后院里的两个各重两百斤的麻包袋背在身上,虽然很想再进屋看看吟香,但是徒增悲伤而已,想想也就算了,等日后见面再解释吧。
施展身法跟上阿克叔叔,在屋舍道路之间穿行,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好像有点赶时间,没过多久就到了城墙边上。苗人阿克纵身一跃,跳上城楼,轻轻一点,又纵身跃下。令狐风身子重,一跃而起,在城墙上连踏两脚,借力相向,这才登上了城墙,而后也是纵身跃下。时值太平盛世,无兵匪之患,所以值夜官兵也是格外松懈,苗人阿克和令狐风穿越城墙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
天还是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往什么方向走,反正走的是宽敞的官道,天还没亮,官道上没有一个人,直到快天亮时令狐风和阿克叔叔进了驿站,居然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早点,令狐风身上衣服破了,还换了身新衣服,可能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和驿站的关系,阿克叔叔他稍作停留就走了。
天渐渐亮了,官道上也慢慢变的忙碌起来,有挑着干柴赶着牛车进城的农夫,有一溜驮着货物的骡马商队,也有押运货物,车上插满小旗,旌旗招展的押镖车队,但更多的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有点繁忙,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碍不着谁。
想来是天气暖和了,大家伙也都出洞开始活动了,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官道上可没那么多人啊,尤其是那些穿着武士劲装的,有的手持刀剑,有的头戴斗笠,有的身披斗篷,穿着不一而同的江湖中人,这些人走动的数量明显变多了,甚至成群,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每当有那些中原武林人士路过,看见苗人阿克和令狐风时总会有戒备的动作,然后露出不屑的神情,投来鄙夷的目光。
苗人阿克可不是什么善类,杀伐决断,显然是有目的的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令狐风的心中也是颇为愤怒。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论身高,我不比你们矮;论出身,我武林世家第一,只是虎落平阳生不逢时罢了,你们呢?一个个泥腿子出身,怎么跟我比!论武功,天壤之别,无一合之将,若是不服,就来试试;论相貌嘛……令狐风不由臭美的用手梳了梳鬓发,更是判若云泥,萤火之光安能与皓月争辉。你们凭什轻蔑鄙夷的藐视我?就凭你们是汉人,我也是汉人,至于为什么和苗人在一起……这不正曲线救国着呢。令狐风心中如是暗暗腹诽。
生气归生气,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么点芝麻大小的事就去喊打喊杀吧,长长的舒了口气,又深吸几口凉气,这些个腌臜事别往心里去,多想想生活的美好,多想想远方等待自己归去的佳人,这一下子感觉心情舒畅,仿佛所有的怨愤不快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