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余青说我冤枉他(2 / 2)

我还没说话,余青先喊了起来,“你要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顾朗是我的好朋友,我冤枉啊!冤枉啊!”

南厂侍卫们可是听我话的,捕快们没动手,他们早一步就把余青控制住。这人还企图挣扎,但怎么可能是对手,两下就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嘴里没闲着,一直喊冤,觉得他都要冤枉死了。

我等他喊了一会,嗓子都哑了,才跟肖小三说:“给我弄杯水来,听他这么喊,我都渴了。”

肖小三笑了,他这表情我喜欢,说明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正他已经绝对相信我。所以,他何止是端了杯水来,而是拎了一大壶茶,还有几个茶杯,给我和王文斌都倒了一杯。

余青还在喊,说自己是顾朗从小的好朋友,完全没有理由杀他,也没有道理去杀他。这是冤枉他,这是诬陷他,这是存心要弄死他!

王文斌一脸的蒙圈,看着我慢吞吞地喝茶,几次想说话,但都没说出来。

“行了,说够了吧。”我喝了一杯茶,才开口。“这事情很简单,正是因为你们是朋友,所以顾朗在那天晚上看到你的时候才说了一句:咦,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而你呢,趁着顾朗完全没有防备,一刀刺中了他的右太阳穴。”

“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推论!你瞎说八道!你冤枉我!”余青大声辩解道,嗓子又哑得更厉害了,听着感觉还真的冤枉他了。

我冷笑着说:“你们写字的时候我已经看清楚了,你是左撇子。右手拿刀行刺的人,只能刺中对面人的左太阳穴,只有左手才能刺中对面人的右太阳穴。仵作的验尸报告上写着:顾朗是右太阳穴被刺,刚才那两人都是右手,你说,不是你会是谁呢?再不招,那就只能大刑伺候了,反正我还没看过烙刑,剐刑和火刑,这次应该能开开眼了,是吧,王县丞?”

余青忽然“扑通”一声倒地,晕死过去了。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他这个动作足以证明他就是真凶了!

王文斌看着我,有点害怕的样子,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敢问大人是怎么断定余青是凶手的?是不是让他们写楷书,是破案的方法,以后卑职要不要学起来?”

“嘿,王大人,直接叫我小七就好,别大人,都督才是大人,我不是。”我笑眯眯眼看着他,“这事也超级简单,首先说,写楷书不是破案方法,我只是觉得写字嘛,当然要工整好看才行,顺口说的。你等他醒了,或者直接一盆凉水泼过去好了,马上就能醒。他估计也是没想到被人识破了,才又急又气又心虚就昏过去了,没事,问问他就全知道了。这事情就该您升堂办案了,我这官威没有您足,您来吧!”这个时候,我也很谦让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可算是轮到王文斌升堂了,他赶紧招呼衙役们摆足了架势,也想在锦溪百姓面前露上一脸。因此,这掌灯时分升堂,在锦溪也属于比较罕见的事情了。当然,各方人等也都来齐全了,顾家二老也在影子的加持下,坐在了堂侧的椅子上。我也找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看着,肖小三还偷偷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觉得肖不修把肖小三留给我真是太正确了,这人多贴心啊!

余青醒来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大势已去,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起当时的经过。

婚礼的那天晚上,他与赵毅两人从屋顶上下来,准备各自回家睡觉。路过侍女小翠的房间时,发现她居然没有关房门,正在房内描眉弄眼咿咿呀呀唱戏,看起来腰细如柳,异常动人。不经意回头时,还看了余青一眼,搞得余青心里痒痒得难受。平时就对小翠垂涎已久的余青瞬时就起了歹心,在与赵毅在大门口分别后,他又走了一段路才回头悄悄翻进了顾家宅子。

不过,当他正准备去小翠的偏房时,不小心踢翻了一个放在窗下的痰盂,发出了声响。让还没有入睡的顾朗出门查看。他看到鬼鬼祟祟地余青很诧异,顺口就问道:“咦,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

余青以为被顾朗发现自己的图谋,又想到顾朗以后很有可能会纳小翠为妾,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一时间慌了神,就掏出防身用的小刀,一刀刺进了他的右太阳穴。顾朗闷哼了一声,当即倒地身亡。

余青本还想弯腰查看,但听到新娘白梨花走出来的脚步声,吓得他赶紧一溜烟地跑了,所以,白梨花也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未发现到底是谁杀的。

第二日,余青约着赵毅来到顾家打探消息,没想到赵毅会被白梨花当成替死鬼,让他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也甘心在大牢里待上一段时间,算是赎罪。

听到余青已经交代了案情,大家也算是弄明白顾朗是怎么死的。王县丞也让师爷把案件经过写清楚,准备让余青签字画押。顾家二老又是一番哭喊大叫,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外面围观的百姓也算是明白了大致情况,不仅唏嘘起来。毕竟,余青、顾朗和赵毅是好朋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结果却演变成这样的结局。

看起来就算告于段落了,王县丞打算退堂了。我站在一边问:“不对呀,还有人没抓到啊,不能退堂。”

“什么?”

“我家状元探花被骗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吧?小翠到底是什么死的,还不知道吧?您不能就这么混过去吧?”我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你!”王文斌也有点绷不住了,觉得我这么说话很是没有礼貌。

“别说我,我说的是事实。”我很平静,一点都不生气。“小三哥,围观的人都看住了,一个都不能走!徐哼,你出来,给我指指,是谁让你骗人的?”

徐哼从侧面钻了出来,指着围观人群中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道:“是他!他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去骗人的。”

“抓吧!”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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