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粏
灰头土脸的花玛拐连忙招呼活着的人上前。
很快,鹧鸪哨背着花灵出现在崖壁之下。
众人连忙救上来。
两人有些失魂落魄,老洋人死在了刚才的山崩里。
陈玉楼已经没心思安慰对方。
他卸岭弟子死伤惨重,几乎十不存一。
突然,冲天的喊杀声和炒豆般的枪声响起。
“怎么回事?”
陈玉楼、鹧鸪哨、花玛拐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少把头,是攒馆。”
花玛拐语气中带着惊慌。
那可是他们扎营休息的地方,从瓶山中盗出来的宝贝都放在那。
陈玉楼当然知道是攒馆,但他疑惑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他们?
“派两个人去打探一下消息。”
花玛拐亲自点了几个卸岭弟子,朝攒馆的方向跑去。
刚离开不久,又带着一大群人跑了回来。
既有血堂的人,也有罗老歪的败兵。
陈玉楼眼睛一寒,心中暗骂。
“蠢货。”
这直接暴露了他的行踪。
“少把头,是黔军。他们突然杀出,我们和罗帅的军队一时不查,被他们打的大败。关键时刻,杨副官反水。攒馆已经失守,现在他们正朝着这里来,我们快逃吧。要是被他们抓住,以我们双方间的恩怨,定落不了好。”花玛拐慌忙说道。
看着失魂落魄,已经剩下不过百数的队伍,再看看远处不断逼近的黔军,陈玉楼神色阴沉到了极致。
眼看就要盗得元墓,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了。
就算万般不愿,他也不得不放弃。
“走。”
仿佛从齿缝中滋出,语气中满是不甘。
宝贝再好,也没有命重要。
他实力虽强,却挡不住乱枪攒射。
“鹧鸪哨兄弟,跟我们一起走吧。”
“多谢少把头好意,你们先走吧。”
搬山一脉,数千年寻找雮尘珠,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放弃。
换在平时,陈玉楼说不得要劝一劝,现在吗,逃命要紧。
“既如此,你我就此别过。若是鹧鸪哨兄弟什么时候到了星城,你我再相聚。”
“好说,少把头保重。”
“保重。”
陈玉楼也是果断之人,决定了要走,丝毫不拖沓。
辞别鹧鸪哨,带着花玛拐和卸岭弟子,朝远处奔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中。至于那些被乱石砸中,受伤的卸岭弟子,直接被抛弃了。
“师兄?”
“我们走。”
鹧鸪哨带着花灵直朝瓶口滚落的地方奔去。
他们两个的目标很小。
追来的官兵都去追陈玉楼,以及给地上的伤兵补枪,到是没注意到他们。
不过当两人找到那滚落出来的石棺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是你?”
陈玉楼皱起眉头。
“徐堂主?!”
花灵惊呼出声。
用缠丝绳绑了重伤的白猿,把手里大部分镇尸符贴在棺材上后,微笑着朝二人挥了挥手。
“鹧鸪哨兄弟,花灵妹子,又见面了。”
鹧鸪哨一个闪身,把花灵挡在身后,双手持枪,目露戒备。
“我们搬山一脉,跟你素无恩怨。”
“放心,就冲过去那几日,花灵对红姑的照顾,我也不会对你们如何。”
话落,一挥手,五道浑厚的阴气一闪而过。
紫金棺椁和白猿的身影瞬间消失。
此时天刚放亮,阳光稀薄,五鬼还能出没。
鹧鸪哨看在眼里,瞬间想起一门传闻已久的道家法门。
看着戒备的二人,徐瑞还想客套两句,但耳闻枪声离这里越来越近后,迅速打消了念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知道你们要找雮尘珠,巧的是我知道它的下落,想要知道,就跟我一起来吧。”
话落,双臂一展,仿佛大鸟般冲起,转眼间落在数丈之外,几个起落,已经远远离开。
“师兄…?”
“跟上去。”
鹧鸪哨没有犹豫。
瓶山宝藏和元墓藏宝都在徐瑞手里,而且他又说出了雮尘珠,所以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骗他们,他都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两人离开后不久。
一个身影匆匆而来。
正是身为血堂左舵舵主的屠风。
左右一看,满地狼藉,却没有紫金棺椁和鹧鸪哨的踪影。
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找到其它线索后,怏怏不乐的离去了。
他走后不久,被熊其勋封为座上宾的苏铁,带着一伙士兵匆匆而来,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直接用手雷炸开了残留的元墓,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
熊其勋着急接收罗老歪留下的部队和地盘,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
周围一直觊觎元墓宝藏的土匪和村寨,在这些巨头离开后,仿佛蛆虫般,把元墓和瓶山最后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榨干。
曾经风景秀丽的瓶山,最后只剩下一地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