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话,才想起来打开周朦胧让陆英给她拿的带回去给郑家人的年礼。刚刚说了一会儿话,夫妻俩只觉得心贴的更紧了,也不顾天晚,就一样样摊在床上看起来。实在是他们俩这样单独在外相处的机会很少,比平时就少了许多拘束。
几样布料,看颜色,应该是给公婆做衣裳的。还有几张皮子,毛色也很好,郑伦松摸了摸,暗暗感慨戚大奶奶对青黛出手真是阔绰。“这皮子你就别拿出来了,你留着做着自己穿吧。爹娘都在外头做事,也穿不得这样好的。”
这话听着别提让青黛心里多熨帖了,她却摇摇头,“还是给爹娘做了穿的好,他们年岁大了比我们年轻人怕冷的多了,在外头做事不方便穿,回到家里能穿啊。在外面忙活,回来关起门来还不能穿好的吃好的享享福不成。”
一对一模一样的赤金头面,样式简单,成色却很新。郑伦松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戚大奶奶给你的吧?我看你陪嫁里也有这么新的赤金头面。都不见你戴呢。”
青黛抿了嘴笑,“谁没事儿戴那么多金子在头上,又不是去哪里作客坐席的。不过你又说错了,你看,这两个头面样式和重量是一模一样的,是带给大嫂二嫂的。妯娌之间,讲究的就是不能厚此薄彼了。”
郑伦松讶然,“送给她们这么贵重的东西?”
青黛挑挑眉,“这有什么送不得的?我今年是到郑家头一年呢,贵重点就贵重点,又不是年年如此。再说了,都是自家人,送的大嫂二嫂心里欢喜,平日里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她们也能多包容我些。”
“你啊。还有谁能有你做事周全的。”郑伦松这感慨倒是发自肺腑的。他两位嫂子什么肚量他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男人不好与妇道人家斤斤计较。青黛的话委婉的很,意思却很明白,让两位嫂子拿人手短,往后少鸡毛蒜皮的找麻烦。
后面的东西就都好猜了。一些年轻男子穿的衣料,一看都是三份,自然是三个男子汉的。还有些小姑娘家穿的花花粉粉的,青黛一拿起来就笑了,“这些给小姑,她要开心了,怕是等不及春天来了就要做新衣裳了。”
“切!你们女人家正月不能动针线,我可是知道的。看不把她憋坏了。”郑伦松心情好的也开起玩笑来。
而送给青黛的,倒不用郑伦松猜,而是青黛自己捧着放在手心不肯松开,“这个是大奶奶送我的,我要留着了。”
郑伦松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看,不过是支白玉簪,雕了个简单的喜鹊登梅。素淡的很,郑伦松不知道青黛为什么这么宝贝,其实若让两个嫂子选,不用猜他都知道嫂子们肯定要那金头面,不愿意看这根素淡的喜鹊登梅白玉簪的。
到收了东西,忙了一天的两人疲惫的躺上床,青黛在被窝里偷偷用枕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簪子她都快忘记了,没想到主子还收着,并且悄悄的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