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他一边抬手,摸一摸脸上那道伤疤你跟我说那么多奉承话,也不能抹杀军役房曾经为难我的事实。
王志云早就想过应对这一招的手段了,他下巴一扬,身后脸颊红肿的小齐,就摸出一个玉瓶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他虽然在极力掩饰,但是没有表情的脸,和僵硬的动作,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甘。
没办法,惯坏的孩子大多这样,知道忍让,但就是无法完美地克制情绪。
不过他保管着玉瓶,由此可见,王军役使对他的信任,还是高于对另一个年轻人小李的信任。
“这是复颜丸,”王志云淡淡地发话,“我的一点小诚意,还请……”
“算了,军役使的好意,我心领了,”李永生一摆手,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嘲讽之色,“您不会认为,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搞不到这东西吧?”
对三年前的他来说,想搞到复颜丸很难,还是孔舒婕帮他弄到一颗。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否恢复容貌,取决于永馨的心情,复颜丸什么的,根本不是障碍。
王志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心说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过他还真有点不明白,“那为何……你不修复容貌呢?你是如此地英俊。”
堂堂的郡军役房正使,马屁拍得这么,也真是辛苦他了。
“大约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吧,”李永生笑一笑,又有意无意地刺对方一句,“我希望自己能够牢记,弱小,就要被欺负,这是一次难得的生命体验。”
这尼玛……能好好说话吗?王志云心里,真的是要多无奈有多无奈了:你这分明是在记仇嘛,还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连鹰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得罪这么一个人呢?现在你去吃牢饭了,啥也不用想,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却偏偏要劳资来收拾!
王军役使勉力笑一笑,“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军役房对你的歉意,接受不接受,在你,但是给不给,在我……连鹰作的错事,我会努力弥补,请相信我。”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连鹰做的错事,不止这些,他一心往上爬,根本不考虑军队的战斗力,导致武备废弛,真特么的是个混蛋!”
听到这话,连秦天祝都忍不住哼一声,“是啊,那厮以为博灵郡在中土腹地,就可以远离战争……听说那厮很害怕打仗。”
“这些话就别说了,”李永生一摆手,看着王志云,“武备废弛,这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赖也赖不到我头上……可以继续吗?”
“现在的博灵军役房,欠缺很多东西,”王军役使直勾勾地看着他,“尤其是……缺马!”
这尼玛才是的……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缺马,这个正常吧?”秦天祝愣头愣脑地发话了,“咱博灵郡本来就不产好马,没有太多平原,水系又多,不适合骑兵作战啊。”
“不是一般的缺马,”王军役使扭头看向他,却也不见多么恼怒,他的话,原本就不是让这个人听的,“战马不足百匹,军中挽马不足五百……这是整个博灵郡啊!”
“握草,”秦天祝对于军事,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水平,但是就算这样,他也知道这个数据的份量,“这岂不是说,战马都未必够保证斥候和通信所需?”
“谁说不是呢?”王军役使一抬手,狠狠一拍桌子,“握草踏马的连鹰,博灵郡本来有一个骑兵旅的编制!”
中土的骑兵旅,差不多是三千的模样,但那是三千匹战马,骑兵大约就是一千出头,外加少量辎重兵,每一个骑兵,都拥有不止一匹战马。
偌大的博灵郡,只有一个骑兵旅,那真的是中土腹地才有的现象。
事实上,博灵郡的骑兵旅,已经很久都没有满员了。
和平时期,这只是个架子旅,骑兵不足五百人,战马也就七八百匹,一旦发生战事,扩充为一个满编旅,还是很轻松的预备役士兵有,战马的话,拉来就行了。
可尼玛坑爹的是,现在的博灵郡,所有的战马加起来,不足百匹,那么骑兵旅能有多少马?
对王志云来说,这是他必须马上要解决的问题,否则无法应对来自三湘郡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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