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却是再次出声,“若说第七庙,我只服陇右二郎庙,其他都不够格。”
二郎庙……听到这三个字,店里又是一片短暂的寂静。
二郎庙在北方的名头不小,但那是因为医术高活人无算,论及战力和规模,却差得远,远远不够资格竞争第七庙。
但是在去年冬天,二郎庙率领西北豪杰,跟着游侠儿们冲入柔然作战,纵横捭阖笑傲沙场,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在北地的子孙庙里,风头一时无两。
在座的都是江湖人,对二郎庙的行事也相当清楚,此时此刻,真的不能昧着良心,抹杀二郎庙的成绩。
规模小怎么了?战力弱怎么了?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地跑到国外,去跟异族作战了!
而且二郎庙的战绩,不但获得了游侠儿们的认可,就连坤帅也赞不绝口。
良久,司马王朗才出声话,“二郎庙……当然也是不错的,大家都很敬佩,但是西疆太过遥远,车马费用,也是好大的一笔,他们为何不能来海岱?”
“是啊,”那老者点点头,“海岱这里秩序也不错,不像其他郡,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流民。”
李永生很古怪地看着他,“海岱的秩序……你觉得不错?”
“当然不错,起码海岱没有战乱,”老者理直气壮地回答,“襄王北伐……那是襄王的事。”
张老实正色话,“我觉得二郎庙也不远,想争第七庙,还能在乎车马费?”
老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松峰观答允了,为大家出来回的车马费,二郎庙有这财力吗?”
“不止是车马费,还有对战的彩头,”司马王朗高声话,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都是相当了得的道器。”
“哎呀,这可是大手笔,”有人惊呼一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道器,耗费一定很惊人吧?”
“松峰观据说是得了真君秘藏,”又有人出声附和,一副“我的消息很灵通”的样子。
更是有人低声嘀咕,“这样的手笔,二郎庙可是做不来的。”
李永生几人交换一下眼光,总觉得此事有些儿戏。
不过……怎么说呢?中土国的修者,其实跟地球界的武者差不多,也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别家名头再响亮,也是做过最后才会承认,否则绝对不服气。
尤其是此事竟然涉及到了“北七庙”的说法,如此一来,挑动大家的情绪,真的不要太轻松,人这一辈子,争的可不就是一口气?
几人的心里疑惑颇多,可是又不便出声问,杜馨梅身为真人,倒是可以出口询问,可是她并不知道李永生他们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好轻易张嘴。
又吃喝一阵,外面又有人进来,桌子都挤满了,只有李永生他们这一桌,还有空位。
见有人想过来拼桌,赵欣欣直接站起了身,杜馨梅等人见状,也起身走人。
走出门没几步,就看到刚才跟他们拌嘴的五人,在一个铁匠铺子门口给马匹修理马掌。
见到他们出来,五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没想到,他们能出来得这么快。
不过这五人也没有多么惊慌,无非是一些口舌之争,他们已经服软了,此刻这里修者极多,就算是真人,莫非还能公然大欺小不成?
杜馨梅倒也没有大欺小,而是冲着另一名疑似带头者的家伙勾一勾手指头,“你,过来!”
这位也是中阶司修,见到对方出手相召,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抬手一拱,“见过杜真人,不知真人有何吩咐?”
杜馨梅往旁边走了十余丈,那里正好有一块荒地,她出声话,“这挑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解释一遍,若是能让我满意,咱们的恩怨就此了结。”
合着咱们的恩怨还没了结吗?这位只听得头皮一麻,“祸从口出”这句话,实在太有道理了,以后可真要注意了。
不过对方答允了结恩怨,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他恭恭敬敬地问,“不知杜真人想了解点什么,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都说一说好了,”杜馨梅淡淡地话,“我是曲阿杜家的,距离海岱这么近,却是没听说什么北七庙。”
“原来是杜家的真人,”这位一拱手,然后苦笑一声,“曲阿没子孙庙啊,而且……那里不知道还算不算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