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含糊地说,据我所知,任永馨似乎没啥大背景,也就是个“朱塔任家”的名头。
结果余化龙就放心了,开始打任永馨的主意。
到现在,余化主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反倒要怀疑,是都管想要设计陷害他。
都管要是知道这番因果,肯定一个大耳光子就抽了过去:尼玛,我说她可能没啥大背景,又不是说让你去欺负人家!
余化主正咬牙切齿地琢磨呢,就听到身边那美艳女修轻声发话,“化主可是问过了,那面具供奉的事情?”
“问过了,老监院也不知情,”余化龙闷闷地回答,“上宫的真人那么多,他遮遮掩掩的,谁能知道他是谁?”
美艳女修迟疑一下,还是出声发话,“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真的供奉……公孙家跟北极宫关系好得很,若他是假冒的,公孙家怎么可能上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余化龙不耐烦地发话,不过下一刻,他就是一愣,“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化主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美艳女修幽幽地叹口气,“那供奉可是说了,要让上宫重新整顿秩序,老监院就算在不器真君那里有些面子,他拦得住上宫的整顿吗?”
余化龙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狠狠地一跺脚,厉喝一声,“匹夫误我!”
他骂的当然是氤氲洞的都管。
他不会考虑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会想到,是别人隐瞒任永馨的根脚,恶意算计自己。
“而且……”美艳女修犹豫一下,才又发话,“就算不器真君碍于老监院的面子,不公开难为你,可是毫无疑问,他跟雷谷渊源更深,没准会侧面推动北极宫整顿秩序。”
听到这话,余化龙是彻底地愣住了,好半天之后,他又问出了同样一句话,“你想说什么?”
“我哪里能想说什么?”美艳女修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只是奉劝化主,不要太掉以轻心,须得为自己考虑条后路……你能安定了,我才能安定啊。”
余化主的沉吟了半天,脸色阴晴不定好一阵,眼中掠过一丝冷厉,才微微地颔首,“唔,我知道了,这话莫要再跟别人说。”
他不知道的是,十余里外的一处庭院里,有人正在感知着他。
感知者不是别人,正是新进的真君公孙不器。
他正在跟呼延书生喝茶聊天,不过对于家族领地内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放弃关注。
监视来贺喜的宾客,这种事有点丢人,一般来说,他是不屑为之的,但是这一次,终究是公孙家五十年多以来,重开真君庆典,高度重视也是必须的。
所以,对于某些可能不安定的因素,公孙不器还是要暗暗关注的,哪怕是有点跌份儿,他都认了,公孙家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而今天发生的氤氲洞内讧一幕,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悄悄用神识监视着余化龙一行人——这人对我公孙家,似乎有点怨念。
当然,余化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居然会使得真君自降身份偷窥,所以他还是有啥说啥。
公孙不器却是眉头一皱——这小子有搞事的可能?
呼延书生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两人都是才刚刚证真,家里都是一大摊子事,都知道对方的不容易,监视宾客真不算什么大事,大哥别笑话二哥。
见到对方皱眉,呼延书生就就笑一笑,“你这神识之强,我可是望尘莫及……怎么,发现什么不妥了?”
“一只小小蝼蚁罢了,”公孙不器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发话,然后端起茶杯来轻啜一口,才感触颇深地叹口气,“有些昔年的旧识,真的是老了啊。”
呼延书生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反正需要我出手的话,你只管说话就是了。”
公孙不器收回思绪,缓缓地摇头,“没什么,目前还看不太出来,就是有人对李大师不太友善……他倒是走到哪里,都能惹到仇家。”
呼延书生听得就笑,“这是话本里,主角一般的存在啊……你觉得他晋阶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多大?”公孙不器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若是换了别人,我可以断定可能性是零……二十岁出头就想晋阶高阶真人,想啥呢?不过若是他,我还真不敢说。”
呼延书生笑一笑,“我倒是觉得,他晋阶的可能性极大……你见他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吗?我是没见过。”
公孙不器沉吟一下,摇摇头低声发话,“我就奇怪了,什么样的传承,才能培养出来他这样的妖孽,都说他是得了北极宫瘸真君的衣钵,我看未必……那瘸子怕是自己也做不到。”
“你只看到他妖孽吗?”呼延书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冲着南方扬一扬下巴,“雷谷那位……可也不逊色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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