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的抓着头发,现在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残臂就在办公室外面,随时都有冲进来威胁生命的可能。
我该怎么办呢?
冥思苦想间,我歪头看了一眼窗户。等我快步走到窗户边向下看去时,我顿时打消了跳窗户这个念头。
虽然窗户的外面没有什么护栏设施,而且三楼在我的印象里也不是特别高,反正是摔不死。
可现在我往外一看,根本就看不到地面,所有的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谁都不能保证跳下去之后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咔——
办公室的门把手竟然响了一下,然后开始徐徐扭动起来。
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反应迅速的将昏迷的李茉抱起来,然后一起躲进了办公桌下放脚的那个小空间里。
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连同办公桌一起被拥开了。随即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让我异常熟悉的女人——李茉。
我吃惊地捂住了嘴,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李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李茉?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那个男人已经径直坐到了转椅上和李茉开始交谈起来。我在心底暗暗庆幸男人没坐到办公桌这里来,要不然他一伸脚,我们准被发现。
男人坐在转椅上,用冷眼看着那个李茉道:“我说过了,你不能去见父亲,我已经安排你在公司工作了,你还要怎么样?”
“可是,那是我亲爸爸啊,他生病了,我想去看看。”李茉噙着满眼的泪珠,抽噎着说道。
“我说不能就不能,你别再缠着我了,要不然我就开除你!让你和你那赌鬼老妈去睡大街!”男人明显的生气了,语气开始强硬起来,丝毫不顾及李茉是个女孩子,开口就特别的伤人。
“哥哥,呜呜。”果不其然,李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跑着离开了办公室。男人也紧跟着出去了,待男人轻轻的关上门。
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办公桌还是抵住门板,就好像从未被人推开过。残臂依旧不停地在玻璃上敲击着,发出碰碰的沉闷声响。
我晃了晃脑袋,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我抱着李茉从桌子下钻了出来,再次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倒在桌子上。随后又去检查了检查低着门板的办公桌,在发现并没有什么空隙后。
我走到了刚才男人坐过的转椅上,开始静静的整理思绪。
假设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影,那从刚才那个李茉和男人的对话中就可以听出,男人是李茉的哥哥,但男人却不愿意承认李茉这个妹妹。
原因就在于他们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光如此,男人还十分的厌恶李茉,甚至还对她恶语相向。
可是为什么呢?就算是同父异母,关系也不可能这么僵啊?我挠挠头发,死活想不下去了。
“算了,不想了,死了我这么多脑细胞。”我郁闷的趴在桌子上,脑袋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
现在残臂还在外面,李茉又昏迷不醒,我也不能贸然冲出去,所以只好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反正防弹玻璃不会那么轻易被打破的。
迷迷糊糊间,我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只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然后就猛地一下抬起头来。
嘭的一下,我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仰头看天,只见李茉双眼噙泪的看着我,还拿手掌可怜兮兮的捂着下巴。
楞了一下,我就反应过来,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李茉不住地道歉。
兴许是见我如此的紧张,李茉竟然直接破涕为笑起来,她一边揉着下巴一边悻悻的指着遮着窗帘的防弹玻璃说道:“小,小阳。那东西好像不在了。”
“真的?”我一听,激动起来,连忙跑到窗户边,趴着看起来。
果真,残臂已经没了影子,只留下了玻璃上的点点暗红血渍。
唰——
随着一阵拉窗帘的声音,刺眼的阳光竟然直接照了进来,我一扭头,正好照到我的脸上,一下子我便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