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殿里明太妃正在发火,昭庆公主在一旁红着眼眶垂头不语。
白灼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太妃娘娘,您熄熄火,保重身体要紧啊。您想想王爷,再看看公主殿下,都还要您照看着呢。”
明太妃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她颓然坐在玫瑰椅上,看着女儿说道:“我这辈子一向要强,从不认输,做事情不能说是滴水不漏,那也是仔细思量。我与太后斗了这么多年,她就算是皇后还不是那我没办法,可是看看我生的两个,一个比一个气人。”
“王爷跟公主还小,您慢慢教就是。”
“小?一个已经成亲了,一个等孝期过了就要张罗婚事。再看看容贵妃,还不是跟她们差不多的年龄?”明太妃头疼得很,“总之最近你不要往你哥哥那里去,那个容黛不管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母妃,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真的知道,我就省心了。”明太妃黑着脸开口,“容黛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的生母是青玄国的公主又怎么样?顶着个公主的名头还不是给镇国公做了十几年的外室?就算是镇国公真的把狄月奴娶回去做正室,这满京城的勋贵人家谁不知道她的底细,又有谁真的看得起她?”
明太妃说着缓口气,白灼忙端过茶来,“太妃,喝口茶吧。”
明太妃喝口茶缓了缓,接着又说道:“再说,容贵妃这个人就跟个筛子似的,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她跟镇国公虽然断了父女关系,但是你看看她转头就把镇国公夫人生的孩子都拉拢住了。容贵妃可不是个吃亏的人,你怎么不想想,那楚珂跟她生活的孩子都上了容贵妃的船,容贵妃能让她吃亏?”
昭庆公主哪里懂得这些,白着脸说道:“不会吧,容落歌哪有这么好心,会护着害过她的人?”
“哼,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苏丞相跟宁远侯早些年在朝堂上还是政敌呢,现在不也是联手了?”明太妃冷笑一声说道,“容贵妃一个被生父扔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回了京城扮软弱可欺的样子,那镇国公跟容黛还不是上了她的当,觉得她真的好拿捏,才让你哥哥娶她做傀儡,可是结果呢,你看了吗?人家借着齐王妃这身份搭上了当时的太子,如今一转头就做了贵妃!”
明太妃越说越气,“换做你,你能有这样的手段跟本事?不要说你,便是你母妃我,也不敢说自己能比容贵妃做得更好。再看看你父皇归天后,容贵妃是如何跟我交手的?她护着皇帝的声誉,抬着我跟太后打擂台,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我愿意被人当枪使吗?那是没办法,咱们没了你父皇的庇护,就只能捏着鼻子装孙子保平安!”
昭庆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道:“我也没答应容黛做什么,只是帮着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帮她说话,不就是踩了你大嫂的脸面吗?你大嫂的背后站着云家,那云丞相虽然现在被苏丞相压一头,但是手中到底还是有实权,再看看你哥哥现在没有差使在身,又被陛下忌惮打压,手中权力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个光杆王爷,若是云丞相真的给女儿撑腰,你以为你哥哥在有实权的云丞相面前能有底气?你明不明白?”
昭庆公主白着脸,她不想懂,但是还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