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家是一间占地约有五百多平米的宅子,独门独栋,最近的邻居都在五十米外,环境极为清幽。
宅子前院后院都有,黄土地中间一条铺着青砖的地板,平日作为他练习拳法打磨气力的场地。
除了这些,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盆栽花草,尤其是后院的一颗大榕树,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真有独木成林的感觉。
孙涛的这桌酒席就摆在大榕树下,时间定在夜深之时,理由则是联络感情,同时想要商讨武馆今后的发展事项。
孙涛此人在接触项央之前,一向是老实巴交,做事兢兢业业,钱孚根本没有怀疑过这次的酒席是鸿门宴的可能,因为孙涛没有那么做的理由,这是他认为的。
夜深人静,天上繁星点点,一眨一眨亮晶晶,下方大榕树挂着八方红彤彤的大灯笼,将院子照的红亮一片,清风明月,美酒佳肴,的确是一大享受。
孤身一人前来的钱孚很快沉浸在这悠扬舒适放松的场景中,全身骨肉松弛,坐在孙涛搬来的木凳上,靠着圆桌,深深呼吸,仿佛前几天被方大同这个老鬼打出的内伤都好转许多。
“孙师弟,咱们也是几十年的是兄弟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酒菜,钱孚动都不动,正因为了解,他才对孙涛所言联络感情一事不怎么感冒,这么多年,他们师兄弟之间可没少闹矛盾。
孙涛坐在钱孚的身边,见到他动都不动,眼中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随即哈哈一笑,对着钱孚拱手点头道,
“钱师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小弟也不兜圈子。
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对得起师傅,对得起武馆。
做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贾师弟对武馆的贡献远不如我,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孙涛一开口,钱孚就自以为明白了他今日请自己来此的目的,原来还是放不下那个名,这是趁着自己要出门,贾逵又不在,跟自己讨价还价,这都多少年了,真是死心眼。
“是,这一点我不否认,贾逵的确不如师弟你勤恳,为武馆付出。”
孙涛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旁的酒壶,在自己身前的两个空杯里倒满酒,哗哗声在夜里格外清亮,钱孚的注意力也被吸引,看着孙涛倒满酒水,又递到自己身前,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那我就想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让他当武馆的二师傅,我只是三师傅,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兄为何如此偏心?”
这一点钱孚不敢说出口,其实这就是他拉拢贾逵的一个筹码,让人为自己做事,还是那种可能身败名裂掉脑袋的事,除了基础吐纳诀,也要有些精神上和物质上的酬劳奖励。
“师弟的想法我知道,只是你为人古板,固执,不及贾师弟圆滑,这才让他做二师傅,并非我故意偏袒,你也知道我们是武馆,不是宗派,不能不事生产,一心教人练武,在人际上贾师弟处理的更好。”
钱孚的反应很快,现在贾逵要么跑路,要么被官府抓住,肯定是凉凉了,孙涛就是他手下唯一的大将,必须安抚,将来说不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