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晴没有避,她是来不及避,也根本就避不开。那寒亮的一剑,乍然在商亦晴眼前亮起,却陡然转向方子南,原来他的目标不是商亦晴,而是方子南。
方子南衣袖一挥,人已跃开三尺,顺带还用劲风把伙计的剑风裹离了数寸。
商亦晴赶紧把酒坛一放,往后退了好几步。
伙计见一击不中,用脸尖指着方子南,握剑的手出奇的稳定,他冷笑一声,一字字的说:“容亲王,别来无恙否!”
方子南明若秋水的看着他,一眨也不眨:“你是宁王的人?”
伙计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把剑施开来,商亦晴看见小伙计的把方子南,从崖前逼到左边。不一会,方子南又把小伙计的退回桌前。他们激战得就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倏起倏伏、屡分屡合、抵死缠绵。两人武功,本来旗鼓相当。
但有一事显然不相当,方子南手中并没有武器,而小伙计手中却使了把剑,而且他的剑法也很高明,这样的剑法,商亦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小伙计每一剑施出来,就如同舞蹈一般,剑游灵动,然而姿态妙曼,方子南的攻势仿佛正好可以配合他舞剑的拍子似的。
商亦晴看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双手紧握,额上也冒着汗。这一场看来并不太惊心动魄的打斗,方子南原来灵活的身法,完全成了配合小伙计一种剑舞的配合,好像一个舞者,舞出了春花秋月,而方子南只是一个搭配,一幕布景而已。
暮色中看到两人身影飘动,方子南的白衣越渐黯淡,小伙计暗衣渐亮,仿佛小伙计是舞者,而方子南只是他的舞衣,一飘一飏,全是舞者的舞姿与心意!
就在这时,这对翩起舞一样般的人儿忽然起了一种变化。方子南猝然后退,在商亦晴没看出他的用意之前,方子南已把腰上的玉带解了下来,玉带一抖,挟着一道冷风,疾打小伙计。
小伙计长剑挥舞得如同舞姿一般,带着殷殷的盼望,挑向方子南。
方子南用玉带一缠,玉带便和长剑缠在一起,两相交错,小伙计挣了几挣,居然没有挣脱,反而给方子南用力一抽,长剑脱手给玉带卷走。方子南卷走了长剑,挥手把长剑拿在手中,反而淡淡一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的身法,你的剑法,我曾见过不止一次,而且,我们也不止见面一次面罢?”
商亦晴讶然的看着那小伙计,她倒没想到方子南不止一次见过这人,虽然剑法是早就见过,要说到人,她仍然觉得陌生。
方子南又接下去说道:“丽山我们曾交过手,当时你败在肖天远的手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伙计站定,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容王不愧是容王,居然还记得小女子?”原来粗嘎的声音完全变了,变得娇美动听,他居然是个女子。
商亦晴蓦的想起来,在丽山的时侯给人追杀,其中有一位女子,武功特别高强,长也长得极美,难道这人就是那个女子吗?可她为什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方子南定定的望着小伙计,沉声道:“你的易容术虽然高明,可是你的眼睛却骗不了人,我认识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