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啊!”方牧笑了,看向董策的眼光带着浓浓的欣赏,令一旁的方淑蔚是大皱眉头。
方牧说完,盯着面团片刻,道:“你真的确定,世间没有同样的指纹?”
“不信你们大可以试试。”董策笑道。
“天底下人这么多,这要如何试啊?你明显在说风凉话嘛。”见老爹居然对董策态度越来越好,方淑蔚是极为不爽。
“用不着天下人,只要让衙门里的人全部印出指印对比,自然一目了然!”方牧很清楚,要证明此事虽说麻烦,却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十人中找不出相同的,便可以慢慢展开验证,如果他们衙门里所有人指纹都不同,那么他便可以上请知府老爷下达通令,从全府悬赏寻找指纹相同者,而他们只需过了十天半月后,在走访调查一番,自然得到结论。
不可否认,方牧的脑子转得很快,一瞬间就明白其中利弊,并想到了最快的验证方法!
“杨捕头,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要尽快收集好衙门里所有人的指纹。”方牧行事果断,想到便做,这点倒是让董策很是佩服!
本来董策还以为要大吐一番说词,才能劝动这帮无知者,却没曾想,人家可不笨啊,知道可行性后立即着手调查。
“我看就是痴人说梦嘛!”方淑蔚突然皱起眉头,竖起自己的拇指与面团上的指纹对比片刻,结果摇头道:“我就是分辨不出,这人的指纹和我有何不同之处?”
我汗!
董策白眼一翻,说道:“若这样看不出来,你大可找两人,分辨把指印印在两张透光的油纸上,再在阳光下重叠一观,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嗯,此法的确可以大大减少对比的时间,杨捕头记住了吧。”方牧赞许的看着董策,抚摸短须道。
“切,雕虫小技。”方淑蔚十分不屑的低声道。
董策都懒得理会这个无知的女人,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和这种女人杠上,你走在街上吐口痰绝对要被她抓。
“你对你爹的案子怎么看?”方牧突然问道。
董策想了想,道:“若能在犯罪现场找到另有凶手的证据,我想我爹也用不着待里面了吧!”
“犯罪现场!”方牧闻言一愣,旋即呵呵一笑道:“嗯,这词倒是挺新鲜也很附合啊,这样吧,就让方捕快和石捕快协助你吧,尽快找出另有凶手的证据,你爹也能早日释放啊。”
“啊,不是吧,爹,你竟让女儿……”方淑蔚一下子又急了,可方牧却双眼一瞪,喝道:“方才不是你说在协助人家吗,怎么,案子没完你就想退身了!好啊,干脆直接退回家吧!”
“别啊爹,女儿答应还不成吗。”方淑蔚万份委屈道。
“哼,让你在家好好待着非要到衙门惹是非,还有,以后在这里要叫我总捕!”言罢,方牧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看得出来,方牧对方淑蔚到衙门当捕快一事是极不赞同的,奈何,太后言令,天下女子皆可任男儿之职,于是乎,这位崇拜老爹的女孩便跳出了闺房,投入这男儿的世界中。
在宁朝要翻案,除了朝廷认为案子疑点太多,从廷尉派人下来调查以外,在民间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你舍命动用大批衙门人力为你效力,另一种,则是如今宁朝新出的特有职业,类似后代侦探的探郎,前者凶险太大,好不给把自己赔进去,而后者,一般是看嫌疑犯的身价多少了!
而董策,前者他根本不在乎,后者那更加别提了,打死他都不信这年头的探郎能比他厉害!
董策虽然没干过侦探,但却看过一些小说和电影,加之他敏锐的洞察力,在这年头查个小案还真不算事。
金陵城西一间雅致的阁楼中,石卯站在阁楼里十分不爽道:“我说大姐头啊,你干嘛非要拉我下水啊?”
“关我屁事,要怪你怪我爹去。”方淑蔚冷哼道。
“咳,我怎敢怪总捕大人啊,还不都是那小子惹的祸!”石卯看着董策的背影,心里是郁闷到了极点啊。
“过来,帮我记一下。”董策突然叫了一声。
石卯看了一眼大姐头,见其对他努努嘴,不由暗叹一声,拿着纸笔走过去,懒洋洋的道:“说吧。”
“隔室纱帘划破,系帘铜钩严重变形,猜测是拉扯所致,纱帘里侧木栏也有破损,破损划痕位于地面高三尺四寸,下方有破碎的劣质玉片,初步怀疑是劣质玉腰带照成的划痕,在隔室纱帘后,有张木瓷台被移动过,移动范围从尘痕判断,应有半寸五毫,而木台上的瓷瓶却完好无损,猜测应是被轻撞所至……”
董策一边伸手比划,一边口述,等他说完之后,起身时看到石卯愣愣发呆,其左手本子里苍白无墨,不由皱眉道:“你记了没有?”
“啊……?哦!”石卯愣了半响,突然醒悟,不由一阵脸红,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操!”
董策暗骂一声,但也无奈啊,只有再次叙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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