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不硬闯,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其中!”铁熊大手一挥,便下令道:“传令下去,全部往北面突破,一旦冲出水关,大家便四散而逃,到附近县里寻找落脚处。”
教徒们虽知铁熊是在用鸡蛋碰石头,可如果他们不拼死一搏,那么等待他们的结局绝对是难逃一死!
看着教徒们三五成群的向着秦淮河冲去,铁熊突然拉住魏铮停了下来,低声道:“少主你就别去了,直接渡河到西岸,然后走旱路离开。”
“什么?”魏铮大吃一惊,道:“那他们……”
不等他说完,铁熊严肃道:“棋子就要做好当弃子的准备,有他们吸引捕快,少主才有望安全离开啊!”
说到这,铁熊又不忘再次提醒道:“请少主记住,离开后,千万别再回来了!特别是在没查清衍教的底细前,少主绝对不能再与董策斗了!”
魏铮眉头大皱,愣愣的看着铁熊,刚张嘴,便又听铁熊道:“我知道少主心有不甘,但这总比丢了命强!我始终认为,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圈套了!”
“这不可能!”魏铮不敢相信,因为他这次来金陵行踪很隐蔽,从未暴露在街上,到哪都是车来车往,连陪同董子权去青楼花船也都是要包间,唯一一次,也就之前为了目睹白雪蛾的琴技,故此在堂中坐了坐,除此之外,顶多就算是路过而已,况且,他所到一地,必有铁熊带人开道,连衙门里都有杨油儿帮着调查他是否进入衙门视野,这一切从最开始他都安排好了,怎可能说一开始他就入了圈套了?明明应该是董策掉入圈套才对啊!
“若非如此,属下实在想不通这一切是如何照成的!”说完,铁熊便和魏铮身边几名护卫交代几句,而后自己率着人上船。
看着铁熊的背影,魏铮突然感到很难受,他清楚,铁熊这一去很可能是有去无回了!
范冠的折损,已经让魏铮是透彻心扉了,如今在失去铁熊,他简直似被斩了双臂,苦不堪言啊!
“董策,我发誓,不将他做成人彘,我魏铮誓不为人!”魏铮恶狠狠的说完,便与四名护卫偷偷从上游乘小船往对岸驶去。
这一夜的金陵府注定无法太平,前有数百名捕快满街游走,吓坏了不少行人,后有淮河水关爆发了一场水战,两艘硬闯水关的商船上,上百逆贼手持弓箭和府卫兵的弩箭你来我往,箭头在火光中交相辉映,厮杀声震彻九霄,好不热闹!
惊得附近的居民不是起床便往床底钻,就是冲出屋子头也不回的仓皇而逃。
魏铮看着北面的火光,听着隐隐传来的喊杀声,真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又一处心血基业被毁,而且毁得也如上次那般,看似稳操胜券,却忽然崩塌!
“少主,趁着铁哥引开追兵,我们还是快走吧!”一名护卫刚提醒一句,突然身旁另一名护卫拔出佩刀,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