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商人都疯了吗?难道那边因为大水,把什么都毁了?否则为何什么都要买啊?”
“说是江南,其实大部分都是宁州商人,我打听到他们似乎弄了一个什么商会,至于为何买如此多东西,鄙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听闻他们那边涨价了,一些木石居然涨到了惊人的七八倍,你说这可不可笑?”
“的确可笑,如今年节,要涨也是年货涨,即便年节过后,涨的也是米粮丝布,与木石有什么关系?有谁不知,秋收后才是建屋的最好时机,天气不热,雨水也少,他们现在涨,难道是等秋收后降下来?这简直说不通嘛!”
“说这么多干什么,现在咱们讨论的是到底卖不卖,又要用什么价格卖给他们?”
“以我之见,就用平日的价格吧,反正现在是过年,平日价格也等于是优惠了。”
“嗯,此言有理,不过他们不买怎么办?”
“还是少点吧,给他们平价的八成,打好关系以后还能继续做。”
“呵呵,诸位兄台就好了,小弟可就苦了,谁让我是帮官家做的买卖呢,咱们的淮盐可不能说涨就涨啊,一切要等官府批文,除非他们用平价购买!”
几人商讨完毕,立即去各忙其事了,对于这买卖,他们根本不看重,只当是水患所致,江南什么都却,他们才出来大肆采购的,等江南稳定后,他们还出来卖一些当地都有的商品,那不是疯了,是真蠢!
“想不到董公子年纪轻轻,便当了金陵府议,令汪某好生羡慕啊!”一名年轻公子端起酒杯和董策碰了一杯。
董策一饮而尽后,苦笑道:“汪公子抬举了,在下只是接任家父职责而已,对于当上府议,实在是惭愧之至。”言罢,董策看了一眼楼外景色,又道:“钟离府的元宵节丝毫不弱于我金陵啊!”
“呵呵,董议郎说笑了,咱们钟离建府不过二十载,倒是金陵可是古都啊,无法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嘛,说到热闹,咱们钟离府到有几处热闹之所,饭后董议郎可一定要去捧捧场啊!”
“这是自然。”董策笑笑,忽然话锋一转道:“此前在下已说明来历,不知汪公子考虑好了吗?”
汪公子眉头一皱,虽然他早知道董策要问,不过他还想拖延拖延,毕竟他也是受到了一些风声了,可是想到董策要的数量,实在是令人无法割舍啊!
“此事汪某已经告知家父,他也同意,将三万袋江米卖于董议郎,只不过价格上,恐怕就要另谈了!”
董策眉梢一挑,微微一笑道:“汪公子觉得我是不是不够诚意啊?在下要的是糯稻,而非江米。”
汪公子立即苦笑道:“董议郎有所不知,从秋收到现在,糯稻有大半打成米了,就算我汪家也不过剩下四仓而已,算起来,顶多万袋左右,如何能满足董议郎的需求啊。”
“万袋!”董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可惜,考虑再三才道:“要不这样,这些我全要,而江米也要,筹够三万袋,希望汪公子在价格上让我们双方都满意!”
“没问题!”汪公子笑得很是开心,因为他准备卖给董策的,可是陈年旧米啊,而且不是去年,而是前年的!当然,前年身下来的江米已经不多了,他们汪家根本筹不够三万袋,可是董策也不可能马上要,只要签了契约,他们便可以从别的同样手里购买,然后塞给董策,届时他不想要也要要!
不过这契约自然要做点儿手脚了,双方商定好价格后,汪公子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递给董策。
董策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汪公子什么打算了,这契约中根本没有提及米的新旧,只有数量,若是签了,人家塞你旧米你也只能忍痛吃下了!
微微一笑,董策居然就直接在上面签字画押了,似乎真没注意到契约中的问题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