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对仙气已经不陌生，在九幽冥界的时候他接触过仙气了，这股奇异的馨香便是仙力最明显的标志。

这也难怪了，李师师本就是秽物的体质，体内的死气和仙力水火不容，对于普通人而言难得的补药，对于李师师而言，比最烈的毒药还要毒。

看来白夏山所言不虚，这次的行动最主要的便是针对李师师，连仙力之源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珍宝也拿了出来。

在无色火焰被韩月分摊了一小部分之后，李师师终于可以自行压制，一小蔟跳跃不定的黑色火焰在李师师身边成型，接着更多的黑炎接二连三的出现，彻底替代了无色火焰，李师师勉强睁开双眼，映入她眸子里的是韩月关切的面孔。

“是你？韩月？”李师师有些意外。

“恩。”韩月点点头，李师师能够恢复神识确实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李师师身边的黑炎凝聚成一条黑色素裙，将她完美的胴体遮掩起来，待到长裙形成，李师师身上的无色火焰完全被压制住了，除了体温有些烫人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韩月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如果仅凭李师师自己，根本不能完全消化仙力之泉，现在就算压制住了也会在某一天完全爆发。

“不要紧么？”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没有用，但韩月还是关心的问道。

李师师勉强点点头说：“不要紧，不过是琼浆玉露而已，我还能撑住一段时间。”说完，她顾不及周身的疼痛，将若尘扶起来探查她的伤势。

若尘才刚刚进入高阶，根本吃不住仙力之泉中蕴含的庞大的力量，好在她只喝下了一点点，不然肯定是全身经脉寸断，就算仙人下凡也救不活。

韩月扣着双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白夏山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李师师真的是浩劫战争的罪魁祸首么？她的使命就是代表九幽冥界毁灭人间界？现在李师师就在他的面前，直接问她本人肯定是最好的办法，可是韩月却退缩了，他怕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反而会痛苦无比。

李师师探查若尘伤势的同事，余光注意到韩月的不自然，在她洞悉人情世故的双眼中，韩月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

“有什么问题么？韩月？”李师师主动问道。

韩月在李师师的目光下更是没有底气，心中非常矛盾，一方面想要尽可能的探查到当年的真相，另一方面却无比抗拒。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对于真相的求知欲彻底占据了上风。

“你之前真的是巨魔中的一员？是第几巨魔？”

“浩劫战争真的是你发起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口中的使命是什么？”

“轮回之环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韩月一口气问出五个问题，因为他怕过了现在，他再也没有勇气询问。

李师师停下手中的事情，一对美眸安静的盯着韩月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韩月点点头，此刻他已经后悔了。背叛抚风城再大也不过一城内的事情，大不了以死谢罪，可是如果他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他就背叛了整个人间界！这是和等罪名，韩月承受不起！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第一个问题，确实我是来自九幽冥界，第四巨魔加西亚是我的弟弟，可是我并不是九幽巨魔的一员。巨魔是不死不灭的，我之所以能够成为加西亚的姐姐，是因为他苏醒的时候我刚好在第四虚宫附近，当时我也才刚刚苏醒，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加西亚。”

“新生的巨魔心智和实力都是非常虚弱的，需要一到两年来逐渐恢复。小四那个家伙啊，因为不擅长战斗，所以恢复的更慢了，别看他是第四巨魔，其实胆小的要死，遇到一个僵尸都会怪叫着躲到我的身后。没有办法我只能保护他，摊上这么一个气人的弟弟又能怪谁呢？”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我迅速地变强，三年之后我已经是第四虚宫最强大的领主了。可是只是一位领主并不能满足我，我醒来的时候带着全部的记忆，在人间界的点点滴滴我完全没有忘记，当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人间界，小四那家伙虽然战力不行，但是他的司职是阴谋和诅咒，在他的帮助下，我成功的复活肉体，回到了人间界。”

“第二个问题，浩劫战争啊，这可是个沉重的话题。没错，这个战争是由我引起的！”

虽然韩月已经做好的充分的准备，可是听到李师师这么说，心还是猛然沉了下去。

李师师接着说：“战争的发生时偶然也是必然。从人间界到九幽冥界再到人间界，历经三世的我对于三界六道的框架已经非常熟悉，你知道这个世界最开始是什么样子么？”

韩月摇摇头，对于世界的起源他了解的不多，只在一些神话传说中提及。这个世界一开始是一个巨大无光的蛋，在这个蛋中充满了混沌的火焰，时间和空间都没有任何意义，某一刻，一个伟大存在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他觉得这个世界单调的不得了，应该要有光，要有动植物，要有生灵。在他的意志下，这个混沌的大蛋被一分为二，轻者上升视为天，重者下降是为地，呼出的气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微风，留下的汗化作滚滚的河流。

这个人便是创世神——盘古。

这只是神话传说而已，简单的描绘了人间界的形成，并未涉及仙界和九幽冥界，韩月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李师师说：“你猜的没错，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确实是盘古，传世的过程也和传说大体相同。若是相差太大也不可能代代流传下来。”

“不管是仙界也好、人间界也罢，包括九幽冥界在内，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统一的位面。我知道你不能够理解，你也不需要理解，只要记住这些话便是。这些东西离你太远了，知道再多也没有用。”

“知道了三界六道的本质，浩劫战争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我作为唯一一个带着完整记忆成功穿越六道轮回的人，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是一个值得借题发挥的事情，毕竟隔界如隔世，我的存在印证了三界一体的传说。这些有心人都希望能够一统三界，成为真正的霸主。当年的浩劫战争，不只是人间界和九幽冥界，其实不少仙人也参与其中，想要分一杯羹。”

“仙人也介入了么？”韩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