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当日与古老头的对话，赵飞不由得笑了笑，于是他照搬起古老头所说的话，作为对鹤阳峰的回答：“所谓的‘神’，不过是某些自认高贵的生物自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就算真的有神明，也有人能胜祂半子。”

赵飞话音不大，但说话时底气十足，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根本不像是虚张声势或照版宣科。听到赵飞这么说，鹤阳峰再次赞同地点点头。

“很好。凡人之躯，挑战神明。就凭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加入‘后羿计划’的最佳人选。”鹤阳对赵飞的回答作出了评价。

“可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赵飞有些无语，鹤阳峰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我们华夏流传万古的传说中，有很多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的故事。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大禹治水、愚公移山、沉香救母……但最有代表性的，还是后羿射日。你可知道？”

“知道。”赵飞点点头。

只要是在中国上过小学的，谁不知道“后羿射日”的故事。

鹤阳峰继续说下去：“天有十日，祸害苍生。羿射九日，解除灾祸。但太阳只有一个，被后羿射下的九日，不可能都是太阳，因此有人认为那是九只金乌神鸟，在地球的天空发出的光亮，与太阳无异，才被误认为太阳。但是，根据最近研究的资料，那被后羿射下的九日，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什么别的东西？”赵飞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九艘进攻性的太空飞船。”

“飞船！谁的？”

“可能就是来自于所谓的‘神明’，或者你所说的某些自封为‘神’的生物。”

“您是说，在后羿生活的那个看来，‘神’曾经攻打我们的地球，而且与后羿发生大战？”

“不只后羿。上古时期，人神大战，至于后羿，只是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代表而已。”

感觉到鹤阳峰说的越来越玄乎了。赵飞不由得神色一凝。

“所以，你们的‘后羿计划’到底是什么？”赵飞不想扯太远，马上回归到话题本身。

“那是一个长期的规划、远大的使命，让我们这些血肉之躯的人类，拥有像远古传说中的后羿那样能与神明交战的实力。在将来与‘神’的战争之中，使得我们有实力以凡人之躯，诛灭神明！”

“凡人之躯，诛灭神明……”

复述着这豪气万丈的一句话，赵飞感到有些恍惚。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一个精神病，要么就是真的在执行一项远超现在的赵飞想象的任务。如果鹤阳峰是精神病患者的话，他也不可能继续在月球基地“广寒宫”里呆下去，可是要赵飞相信那是真，他又没办法立即接受。

毕竟他接到总局长的任务，来到月球只不过是为了带回一件东西而已，从来没想过会卷入某些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计划或行动。

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总局长派他到月球，就是为了让自已加入这个所谓的“后羿计划”？

“听您这么说，我大概能够理解是什么回事。像你之前那样，不穿宇航服，在太空环境下以血肉躯进行作战，应该就是您所说的能够与神交战的能力之一？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们将来为什么要与‘神’开战？那些所谓的‘神’，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看到赵飞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鹤阳峰知道，现在自已如果不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大概率是无法说得动赵飞的，于是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赵飞，郑重问道：“小赵，你是否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