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愤怒之极,只恨不得将敬嫔杀了才好,然眼下顾不上处置这贱人,康熙爷紧忙将玉琭护在怀中,他只瞧着玉琭略显苍白的小脸儿上那快速肿起的巴掌印儿,霎时间,康熙爷眼睛都跟着红了。
想揉一揉玉琭面上的伤,可谁道康熙爷才将将一碰,玉琭便惊着似的颤了颤,半合着眼睛好似还恍恍惚惚着,张口便是一句带着哭腔的:“奴婢知错。”BIqupai.c0m
这声儿奴婢可是更刺痛康熙爷的心了,他当初给玉琭抬旗,就是不想看着心爱的人还屈居人下的,这声儿奴婢又从何而起?
康熙爷冷冷的瞪了一旁跪的敬嫔,此人竟还有脸大言不惭的喊着冤枉、委屈,敬嫔到底要将他的玉琭欺负到何种地步才不委屈?
“敬嫔肆意妄为,视宫规于无物,乃大不敬,无辜责打折辱其下贵人,无半分体统可言,断配不得敬字,着即褫夺封号,自今日起禁足长春宫,无悔改之意断不得出!”
康熙爷此言一出,别说是敬嫔和一旁的僖妃等人反应不过来了,便是梁九功都忍不住意外抬了抬眉。
德贵人被欺负,万岁爷恼怒那是应该的事儿,可万岁爷从来没这样无条件地护着谁过,眼下孰是孰非也不分辩,孰黑孰白也全然不理,只一味的给德贵人做主,连旁人的分辨都不听半分。
康熙爷今儿做事有违一贯的公正,可这会子他岂还有什么工夫在乎公正。
且将余下的事儿尽交给梁九功处置,康熙爷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抱着玉琭起身,大步流星带着人往永和宫赶去。
怕玉琭狼狈,觉得有失颜面,康熙爷只管护着玉琭,叫玉琭的小脸儿埋在他的颈窝儿里,怕玉琭疼,康熙爷刚下朝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过来了,这会子只管将脖子上的朝珠取下来给魏珠拿着,生怕硌着怀里的人了。
到了永和宫,康熙爷将玉琭放在榻上,除嘱咐人叫太医之外,其余伺候之事尽不假他人之手,细细的给玉琭擦了脸,给玉琭梳了梳微微乱的头发,还帮玉琭换了身上跪脏了的旗裙,搓热了手心儿给玉琭揉那微微紫红的膝盖。
玉琭疼得直咬牙闷哼,康熙爷看着疼着,疼在心里,然还是一言不发,兀自恼着,直到看罢了太医,康熙爷给玉琭的脸上细细上了药膏,这才赶了身边儿伺候的奴才,抱着玉琭恨恨了一句。
“敬嫔该死,你也要气朕!”
“你故意抬着脸去迎敬嫔的巴掌对不对!你故意跪在不平的石板上对不对!你这样毁坏自己的身子折磨不了敬嫔,只折磨你自己,折磨朕的心!”
“你就仗着朕对你心软,不忍罚你,肆意妄为着,玉琭,你就拿捏朕吧!你就不在乎朕!”
康熙爷红着一双眼睛,攒着气压着声儿,抱着玉琭的手臂都跟着颤颤的,也不知是气得了还是心疼,偏不忍伤害了玉琭去,只能跟自己对着干。
他刚下朝便瞧见守在乾清宫门前的魏启了,魏启急得要哭,一开口便是求万岁爷救他主子的命。
从乾清宫到永寿宫这段路康熙爷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了,只记得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他耳朵都嗡嗡作响,头都是懵的,规矩也不顾了,带着人直接跑了过来。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敬嫔抡起胳膊的那一瞬间,玉琭也将小脸儿抬了起来,直愣愣的迎着敬嫔的巴掌。
这是激怒激怒他呢,敬嫔该打,玉琭也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