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杨家满门抄斩(1 / 2)

 杨家众人哭喊连天,极度惊惧让他们全都慌了神,被惊动的人也慌了神。

嬴黎的凶残与狠辣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都知道她并非开玩笑。

事情闹得这么大,即便是深夜入宫,旁人也顾不得了,恰逢宣德帝刚醒,正由左皇后服侍着喝药,来人说了实情后,宣德帝几乎又要吐血。

“雍王呢?”

“去请了,但王爷说此事他管不了,王爷还说,那嬴鲤并非一个好说话的主,她想干什么就顺着她,与她作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左皇后说的很小心:“这一次,她是下定决心要杀了杨家满门。”

宣德帝激动起来:“堂堂王爷,竟然这般忌惮一个女人不成?那个嬴鲤有何需要忌惮的?她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嚣张,她也是天子脚下的百姓!”

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猛咳起来,左皇后急忙替他顺气。

缓过来后,他也冷静了许多:“燕靖予呢?丞相呢?燕忱白呢?”

“嬴氏一族递交辞呈,关门闭府不出,雍王去过之后,他们家说,不管嬴鲤做什么,嬴氏全族相随。”左皇后的说的越发小心翼翼:“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忱白在家中闭门不出,听说,雍王与他闹翻了。”

嬴氏一族要辞官?

他们家都辞官了,谁能号令百官?

让朝廷成为一个空架子吗?

宣德帝越发想吐血了,连咳了好几声:“难道邺城,就没人能管束嬴鲤了吗?”

左皇后不语,嬴氏势大,寻常人谁敢管?且杨家作恶多端,想对他们家除之而后快的人更多,乐的看嬴鲤弄死他们家,如何还会站出来管?

再说,那个嬴鲤下手狠厉,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姑娘敢做出来的,国法天理她都不在乎,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威胁她的东西。

这种人,最难掌控,也最难压制。

“皇上,事到如今,还是劝太后将皇贵太妃接回来,让他们母子团圆吧。”左皇后也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嬴鲤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更没想到嬴氏会放任她闹。

不仅放任,还替她撑腰善后,完全不怕她把事情闹得多大多凶。

宣德帝无奈的点头:“速速着人,去把皇贵太妃迎回来。”

“是。”左皇后急忙吩咐人去办。

雍王府里,杨家派来求救的人哭的惊天动地,燕忱白却待在书房不出来,许氏也待在自己屋里。

燕忱白在承恩公府门前说的那些话她都知道了,心寒的不行。

他不仅自己一味的顺从长辈,还要求她也要顺从,完全不管她怎么想的。

“少夫人。”嬷嬷又进来了:“还是去劝劝吧。”

许氏冷笑道:“劝什么?依我看,燕家这些儿孙,真不如一个嬴鲤有魄力,我真是羡慕她啊,不必为家族考虑,不用在意流言蜚语,图的就是个顺心公道。

闹成这样,换做其他人早已经满门问斩了,可皇上就是不敢动她,嬴氏一族也顺着她护着她,不计后果,你说,她的命怎么会这般好。”

嬷嬷很为难:“嬴氏势大,皇上自然忌惮,杨家虽然可恨,但如果真让嬴家小姑姑灭门了,大公子岂不是少了一份助力?”

“怎么?我许家还不够他用吗?”许氏下定决心不会去管杨家的死活了:“杨氏那个老太婆,欺辱我至此,为她求情,我可没那么仁义好心,不管,再说一句就滚出去。”

嬷嬷不敢吭声了,听着求救的人哭嚎,也只能把耳朵塞住。

眼见天色大亮,嬴岐意外出现,却是给嬴黎送早饭的,提着食盒,身着便装,与寻常老头儿无异。

“姑姑,先吃点东西吧。”嬴岐根本不管其他围观的人,更不管衙门的人,放下食盒招呼嬴黎。

嬴黎擦干净手,喝了口粥,随口说道:“杨太后的嚣张让我大开眼界,蠢得也让我大开眼界,她这样的脑子,是怎么稳坐后位的?”

“运气使然。”嬴岐把她最爱的卤牛肉拿出来:“先帝与晚辈逃亡那几年,全靠杨太后照顾着先帝的子女,虽有陇南赵家帮扶,但上一任承恩伯在军中效力,也算是有些背景,先帝与晚辈起兵时,杨家也出了力。

凭着这一分情谊,先帝登基后,先后册封了皇后与贵妃,给东宫旧人全部封妃,后来皇子们渐渐长大,雍王勇武,心地纯良,最得先帝喜欢,因此,即便贵妃盛宠,皇后之位依旧稳若泰山。

后来世子出生,先帝极为看重儿媳沈氏,对自己的嫡长孙也喜爱非常,有心立为继承人,自然不能废后,而且,为了世子可以继承大统,沈家也不得不为杨太后保驾护航,所以,就任由她胡闹去了。”

嬴黎咋舌:“那她还把雍王算计的那么惨,还看不上燕靖予,这白眼狼当得也太恶心了,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听雍王说的那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姑姑先前不是很鄙视雍王吗?”老头儿揭她的短:“说他嘴上说深爱沈氏,该睡的女人却一个都没少睡,也没为沈氏守身如玉。”

嬴黎歪歪头:“矛盾吗?我是鄙视他,但是也的确心疼他和沈氏啊。”

“好吧。”嬴岐笑了,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吏部尚书沈毕赶了过来,打了招呼后往嬴黎瞧了瞧:“嬴姑娘不愿退让?”

“自然不愿意。”

“那老夫就说几句吧。”沈毕坐下来:“靖予如今的实力,丞相再清楚不过了,他若想反,必定能成,可是礼教束缚。

即便他册封过皇太孙,即便他才能出众,但弑君篡位这样的事他不能做,做了,本就一盘散沙的大周便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此次太后为难皇贵太妃一事,的确是为了拿捏嬴氏,阻碍靖予,嬴姑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老夫猜测,你动过废了皇上的心思吧。”

被说中的心思,嬴黎笑了笑,大方承认:“嗯,我想废了皇上。”

“那之后呢?”沈毕问的认真:“姑娘是想自立,还是将皇位让给谁?”

嬴黎看看嬴岐,怀疑他是不是与沈毕说过什么。

“丞相敬重姑娘,这些老夫都看在眼里,虽不知嬴氏满门为何这样听姑娘的话,但老夫猜想,嬴氏愿意帮靖予联合各方势力,必定是因为姑娘,这份恩情,沈家不会忘记。”

联合各方势力?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嬴黎有点糊涂,又看了看嬴岐,老头儿垂着眼不吭声。

“老夫只问姑娘一句,姑娘觉得自己坐上皇位后能做什么,能富庶黎民吗?能明辨是非吗?能掂量利害吗?有治国良策吗?”

嬴黎笑了:“大臣们有。”

“那姑娘擅长什么呢?”沈毕软着语气,和蔼的不行:“带兵打仗,姑娘若论第二,只怕满朝中挑不出第一。

但能征善战不代表能安宁天下,一如当初宣平侯嬴黎让出天下,时隔三百多年,这座江山又变得满目疮痍,急需百废待兴。

或许姑娘可以改变一切,但姑娘觉得,你能容忍君臣之间的弯弯绕绕吗?能对一个阴谋看破不说破吗?能一忍再忍只为一个机会吗?”

嬴黎皱眉:“你就想说我不适合呗。”

“是,我认为姑娘是受不了这些事的,也没心情做这些事的,你爽快直率,想事情太过通透,是非太过分明,你适合战场,不适合朝堂。”

他给嬴黎下结论,嬴黎听着总觉得这话耳熟,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是夏隶曾经也这么说过。

她经历过宅斗,经历过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唯独不曾涉足过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所以,瞧着燕靖予瞻前顾后步步为营,她累得慌,觉得憋屈,觉得着急,觉得他们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