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敢现在就和魏霸翻脸。
见飞狐很为难,魏霸提了一个建议:“精夫,据我所知,每个部落都有神犬,神犬是继承槃瓠老祖的血脉,最是神验。既然你现在不能决定,何不让神犬来帮你做决定?”
飞狐一听大喜,这个办法听起来的确靠谱,人决定不好的事,就交给上天,这是每个人的心理惯姓。对于五溪部落来说,上天就是槃瓠老祖,神犬就是槃瓠老祖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只是他不知道神犬怎么帮他做决定。
“很简单,你把吴人的使者请来,我和他站在一起,由神犬来选择。神犬如果选择我,你就跟着我。神犬如果选择他,那精夫你就把我捆起来,交给吴人当见面礼。”魏霸含笑说道:“我是吴人的心头刺,如果精夫把我送给吴王,想必他一定会重重的赏你。”
飞狐一听,怦然心动,立刻去把徐原请来。徐原听了,觉得这个决定真是荒谬无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由两条狗来决定呢?可是他的话一出口,就发现飞狐的脸色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些蛮子还不太清楚,连忙闭上了嘴。
徐原来了之后,飞狐又让人去找女儿楠狐,让她把两头神犬带来。楠狐明天被那首诗给绕住了,想了半夜也没想出究竟是什么,脸色有些憔悴。飞狐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阿楠,你怎么了?”
楠狐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魏霸和徐原,不禁眼前一亮。魏霸身材高大,强壮英武,穿着一身武士服,看起来英姿勃勃,气宇轩昂。而徐原不仅比他矮了半头,而且显得很文弱,又没精打采的,怎么看怎么窝囊,更衬托出魏霸的气质不凡。两人一对比,只要不是瞎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魏霸两眼。
在中原魏国,敷粉画眉已经在男人中开始流行,可是在蛮人部落中,最让女人心动的还是有阳刚气的男人。最完美的对象当然是既有强健体格又有过人才华,文武双全的男子,纯粹的书生在这里是吃不开的。
楠狐虽然自命清高,可同样是个怀春的女子,看到这两人,也自然的对魏霸多了几分好感,再加上那首让她纠结了半夜的诗,魏霸在她的眼中已经成了文武双全的俊杰。
飞狐没注意到女儿的眼神有些异样,他被两头神犬的模样给吓坏了。两条大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走路都有点打晃,哪里还有一点神犬的精气神,简直就是两条刚刚打架打输了的野狗嘛。
飞狐又急又怒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楠狐脸色发白,她昨天想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今天早上一醒,就看到两头神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刚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们叫醒,哪里知道它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等飞狐父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奔雷和逐电吸了吸鼻子,忽然精神起来,不等楠狐下令,就向魏霸和徐原扑去。逐电的腿好像受了伤,跑起来不利索,落在后面,奔雷却真正是快如奔雷,两个纵跃就到了魏霸二人的面前,纵身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向徐原的脖子咬了过去。
看到两条和狼差不多的大狗扑过来,徐原本来就有些紧张,一见奔雷扑过来要咬他,他顿时吓得两腿发软,来不及多想,边向后退,一边大叫一声:“救命!”旁边的甲士连忙冲了过来,拔出战刀,向奔雷砍去。
逐电正好赶到,一见那些甲士拔刀,不假思索的扑了过去,一口咬住最前面的甲士的手腕,用力的拖拽着。那甲士痛得大叫,飞起一脚,将逐电踢得飞起在半空中,抡刀就砍。
一见吴人如此对待神犬,飞狐身边的那些蛮子们不乐意了,纷纷冲过来,围着那个甲士就砍,那甲士先被逐电咬伤手腕,握不稳刀,根本无力反击,只能抬起左手的盾牌护住要害。有盾牌和身上的精甲护体,蛮子们的砍刀质量又不怎么过硬,虽然砍了几刀,却没能将他砍死,只是被砍出几道伤口,血淋淋的甚是可怕。
见徐原和同伴被咬被打,其他的甲士们沉不住气了,冲过来赶开两头大狗,把徐原护在中间,对蛮子们怒目相视。
事情发展太过突然,眨眼之间,蛮子和吴人就干上了。徐原被奔雷咬了一口,虽然没伤着,衣服却被咬破了,头上的冠也挣脱了,样子非常狼狈。那个甲士更惨,被逐电咬了一口,又被蛮子们砍了几刀,虽说一时没什么姓命危险,却浑身是血,看起来凄惨异常。
而奔雷和逐电也吃了亏,逐电腹部被那个甲士踢了一脚,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奔雷的背上被甲士砍了一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痛得不停得低声咆哮,绕着徐原直打转,想扑上去再咬一口。
整个现场乱作一团,只有魏霸泰然自若。他蹲了下来,伸手轻抚着逐电颈背上的毛,逐电奇迹般的放松下来,伸出长长的舌头,亲昵的舔了舔魏霸手,低声呜咽,像是受了委屈的宠物向主人求安慰一般。魏霸抬起头,含笑看着惊骇莫名的飞狐:“精夫,我想不用再说什么了吧?”
飞狐瞪圆了两只狐眼,看看魏霸,又看看徐原,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些吴狗给我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