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小虽然刚才也想着从一而终，甚至还想着和姐姐共侍一夫，可是面前的这个老头和她想像中的风流才子、豪门子弟的形象的差距也太大了！----想跑又无处可跑，想喊，估计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想横眉立目地往外赶人，可是一想起刚才她们秦姐儿的遭遇，顿时就知道自己冲着可人发横还稍欠火候，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欧阳姐姐。

欧阳如如毕竟还年长两岁，更知道这青楼里铁定的规则，再好的女子一旦到了这地方，除了任人摆布那还是任人摆布！只要男人有了足够的钱，或者拥有了足够的权力，到了这种地方，那就可以冠冕堂皇、旁若无人的为所欲为，----什么卖艺不卖身，什么达官贵人宁肯倾家荡产也要一睹芳容，那都不过是老鸨子们唬人的把戏罢了！

欧阳如如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老态龙钟的岳明，使劲儿地忍了忍心中的厌恶，但仍然眼波一转嫣然笑道：“这位……这位公子请坐。”她见岳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在旁边的桌案旁坐了下来，于是一双纤秀的红鞋轻移，米黄色的罗裙摇摆，飘飘然地就到了岳明跟前，随着一阵清雅的幽香也沁人心脾的功夫，已经轻轻斟了两杯热茶。

岳明心里暗自佩服，看来这女子的定力也真是非同小可，就自己这幅尊容，在家里化好了妆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连自己都有点儿恶心！可是你听听，人家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神仍然冲着自己，一双红唇轻轻绽开，竟然柔声笑着叫了自己一声“公子”。

岳明一想起自己的那副尊容，强忍着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的翻腾，急忙站起来道：“姑娘请便，我先出去一下！”

岳明一开始想得很简单，不就是为皇上赵祯弄两个妓女回去吗，那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是岳明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两个可闭月可羞花的人间尤物，要是早知道这样，自己非得在家里打扮他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不可，想想刚才自己一路的猥琐形象，忍不住站在楼梯上就是一阵干呕，真想着当场就把身上的这身行头给扒下来，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然后二进宫去和两个小仙女喝茶去，到时候聊聊服装美容、谈谈诗词歌赋，完了再感慨一下人生命运什么的……

陆秉文来到岳明近前，小声地笑道：“大人，你如果觉得还可以，那咱们就掏钱向外赎人吧！不知大人到底带了多少钱，你说个数，我这就去找老鸨子讨价还价去！”

“钱不是问题！”岳明慷慨的一笑，“可咱们关键是没钱！”

“没钱？”陆秉文眉头一皱，没搞错吧，来的时候明明说是要到“满春楼”来为朋友赎两个妓女回去，看着在家里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袖子里还说不定揣着多少张大面额的银票呢，没想着事到临头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想发疯的话，他实在不知道岳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个……这个，咱们如果没钱，这恐怕不好办吧！”

岳明呵呵一笑，看着陆秉文道：“老陆，你别这样一副妻离子散的样子好不好，刚才我说了不差钱就是不差钱，我交给你的事你办了没有？”

“办了，办了，全按照大人的吩咐办妥了！----可是一旦这京城里的豪门公子、巨商大贾们到了，我们可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陆秉文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