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没头没脑。
偏生种彦谋还听懂了。
他笑道:“无事,只是觉得,这里和我自己家里一样亲切。”
杨再杰笑了起来,如同怒放的玫瑰一样,热烈得让种彦谋心中猛地跳了两下。
“这真是太好了。”杨再杰收起笑容,只留下一抹浅笑:“果然,我的眼光不会错,种兄这几年真的脱胎换骨,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种彦谋不知道杨再杰怎么会说起这样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得如同农夫一般。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从拐角那边过来一群年轻人,身上穿着轻甲,手里一人提着杆长枪,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突然看到种彦谋,他们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哎哟,这不是种家的孬种吗?”一个长得玉树临风的公子笑嘻嘻地怪叫道:“再杰姐,您为什么把他带进我们天波府?不得污了我们天波府的地界吗?”
杨再杰皱了皱眉:“存中,不得无礼。种兄是我请上门来的贵客,应该以礼相待。”
“贵客?”
对面那位名叫存中的年轻人诧异地瞪着眼,非常无礼地提枪指着种彦谋,又重复了一遍:“贵客?就这样的将门败类?再杰姐,你是中邪了吧?”
杨再杰摇摇头道:“种兄是画中圣手,连陛下都对他的画技交口称赞。我请他来为娘亲画一幅像,还请各位兄弟给个面子,行个方便,不要让我难做。”
杨存中嗤笑一声:“这种人画的像,能看?还是说这厮习武不成,终于堕落到卖画去了?再杰姐,不是小弟说您,别在外面听风便是雨,你一定是被他诓了,看枪!”
杨存中说着话,冷不防地一抬手,枪出如龙,枪头一条直线如同闪电一般直奔种彦谋喉头而来。
杨再杰猝不及防,身体却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伸手一控,握住枪尖。
刹那之间,鲜血绽放,一滴滴血珠从杨再杰手上滑落,滴在青石板的地上,红得刺目。
种彦谋吃了一惊,还未说话,杨家的青年们暴怒起来:“大姐为何替这样的人渣败类挡刀?弟兄们,将这厮乱棒轰出去!”
杨再杰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杨存中一拧枪杆,逼得杨再杰不得不松手后退,挡在种彦谋身前。
他冷笑一声:“大姐怕是被这厮的样貌迷了双眼,之后小弟亲自给大姐赔罪,现在,得罪了!”
说着,几个人提枪上前,毫不客气地向杨再杰抢攻而去。
杨再杰不敢避让,只能硬生生挺身相迎。
种彦谋叹了口气,伸手一带。
杨再杰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眼前一花,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种彦谋拦在身后,心里没来由地跳了两跳,一个奇怪的念头浮起:这小子的背影还挺伟岸的。
接下来,杨再杰就大大地吃了一惊。
只见种彦谋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对方一枪刺来,种彦谋迅捷无比地一接,一拧,便将长枪夺了过来。
一杆长枪在手,种彦谋像是换了一个人,之前的文质彬彬被抛到九霄云外,眉毛一扬,双眼一张,就像是无双宝剑出匣,耀眼得让人不得不侧目以视。
杨家子弟几息之间,就被种彦谋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呵呵,我种家虽然没有家传武艺,但对于武艺,也并不陌生啊,老杨家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