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一声唾沫下肚,黑脸汉子咬着牙跪倒在地,大喝一声:“见过驸马!”
身后禁军正要一齐倒下,种彦谋大手一挥,“你们就不必了,守好延福宫,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种彦谋看了一眼黑脸禁军汉子,头也不回的朝延福宫深处走去。
“啐!”
看着种彦谋渐行渐远的身影,黑脸汉子抹了一把胡子,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头看到不少注视着自己的禁军士兵,顿时瞪起了眼。
延福宫,虽是清晨,但里面灯火通明,不少宫女太监在宫闱中穿行,行色匆匆。
种彦谋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对延福宫还算熟悉,总不至于迷了路,找到正殿后,就发现外面站着一群抓胡子瞪眼,焦头烂额的太医。
种彦谋眼神一亮,急忙走了上去。
“几位太医,里面情况怎么样?”
事情紧急,种彦谋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问起最关键的。
几个太医正为此时焦急着呢,互相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又来了一个,争相说着。
“哎呀,陛下不知怎的,就突然昏倒了,我等奉命来医治,刚看了一会就被一个道士赶了出来!”
“那道士要为陛下作法驱邪,可这哪里是驱邪的问题,以老夫多年的医术做保证,观陛下脸色,红润中带着一些肿胀,嘴唇发白,耳朵滚烫,脖颈发红,正是体内毒素聚集之相!”
“袁大人分析的不错,我等也是如此认为,正要写方令御医坊拿药,就被赶了出来,现在对里面也是一无所知。”
听了几个太医的消息,种彦谋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搞不好本来是一个小病,让那不知道从哪来的道士给治死了就完了!
他正要挪步,身边一人就“嘶!”的一声,揪着胡子指道:“这不是种家小子吗?”
其他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和他们交谈的正是种彦谋。
“我乃驸马,几位太医随我来!”
也顾不得跟他们扯淡,种彦谋直接亮出了陛下给的腰牌,喘着气说道。
年纪最大的那个太医还在扯着胡子伸头眯眼细看腰牌的时候,其余诸位太医已经涌了上来,跟在种彦谋身后就要和那道士斗上一斗。
说到底,其实不是他们对自己的医术多么自信,觉得一定可以治好陛下,实在是陛下一出问题,那道士死不死另算,他们可是太常寺登记在册的太医,肯定逃不掉。
即使对自己医术不自信,但总比把陛下给那道士作法好,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拼一拼。
在延福宫正殿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灯光照耀下,是一群人影闪现。
“怎么回事!”
在正殿中,一个穿着凤袍,此时正满脸泪痕的中年女子厉声轻喝道,脸上的泪痕丝毫没掩盖掉女子的风韵,反倒凸显出一抹别致风情。
在这女子身边,是一张龙床,上面正躺着昏迷不醒的徽宗皇帝,而在两人前方,一个瘦小的道士正舞着拂尘,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