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夜袭海州,趁我等不备攻入城内,随后在知州衙门等处受挫,最后不得不逃入水门码头处,利用火药炸开水门后,欲要乘船远逃,被我手下捕秦顺击杀。”
“宋江水贼其他贼子,全在此处,城中还有一些躲藏民居的,我正要下令遣人逐一搜寻呢。”
说完,张叔夜招了招手,一个看起来就沉默寡言,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的精瘦汉子走了过来,身上也没穿什么捕快衣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那身上的痕迹只有多年海上的生活才能练就,显然不可能是什么捕快。
不过既然张叔夜说是,那种彦谋也懒得去拆穿,这叫给台阶,不然闹得太僵也不好,而且这张叔夜的能力也着实不错,换做是普通知州,恐怕早就让宋江水贼跑了。
日后的北上伐辽,以及抗金时可能就需要这种有能力的官员。
了解了基本情况,种彦谋也就不再此处逗留了,将宋江和宋江水贼的一众尸首全部拉回了海州营地,准备择日启程回京。
“大人,您为什么不据理力争,与那种彦谋缠上一缠,多少也能捞一点功劳,对您以后升迁调回京城也有帮助啊!”
等到种彦谋他们都走了个一干二净之后,一直在旁边急的不行的师爷顿时就一脸不解的朝张叔夜问道。
在他看来,这剿灭宋江之战,张叔夜的功劳虽说不大,但也绝对是贡献了不少的。
只要贼酋授首,城被攻破也不算什么大事,此时不争难道还等着种彦谋回到东京,还能在徽宗面前说一说他的好话吗?
张叔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种彦谋...非我不争,而是争来也无益,他与官家关系密切,海州营近来起的院子你知道吧?其中就有官家的份子。”
师爷一愣,初时还是一脸懵逼,随后越想眉毛越皱,最后扭成了两个团。
“嘶!这,这种彦谋何时与官家攀的如此紧密了,可他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一介孤臣...”
“孤臣?谁说他是孤臣?种彦谋祖父种师道,西军将门世家,统领西军多年,与西夏大仗小仗打了不下百场,在西军中素有威望,如今已垂垂暮年,依然能领兵作战。”
“再说他这亲家,天波府杨家,忠孝世家,武勋中的武勋,铁打的杨家流水的朝堂,这两家合璧,想要动种彦谋,可得想清楚了。”
张叔夜直接打断师爷的话,一一细数起来种彦谋的背景,越说师爷表情越凝重,到最后脸上已经是一片苦涩,直直叹息,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就算再怎么得官家的宠幸,也有了对手。”
师爷一抬头,脸上喜色一露,叫道:“您是说?”
“童贯!”
...
“童贯!”
东京。
从江南平定方腊叛乱的童贯带着大军回到了汴梁,功高劳苦的他得到了超前的待遇,身为无根之人,宦官,却得到了古往今来都难以得到的荣耀。
在东京,封丘门,卸甲归来的童贯得到了徽宗带领百官亲自迎接的礼遇,整个汴梁的无数百姓在这一天都涌向了封丘门,只为看一看这宏伟场面。
在团团包围之下,徽宗亲自授予童贯太师,楚国公的头衔,一时间风头无量,整个东京再难寻找这么一位既得徽宗宠幸又功勋重重的人物,况且,他还是个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