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谭旭也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鹏云阁内拢共也不过待了盏茶时间,就算真让庆帝知道他和齐盛见过面也不会起疑。
“齐盛今天找我过去,是告诉我江子仓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先一步被人拔了舌头断了手筋,人也已经被押送到了郾城,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京了。”
谢云宴眸色冷沉,
“江子仓是临川之事最关键的人,等他回京之后,临川的事情恐怕就要彻底盖棺定论。”
萧老夫人和苏锦沅都明白谢云宴这话的意思。
庆帝不可能让临川的事情久悬不放,而之前勾结叛军陷害萧家的事也势必要找出个“罪魁祸首”,江子仓显然就是那个最好的替罪羊。
临川的事经他之手,他如今又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加上临川送来的那些“证据”。
江子仓一人就能顶掉所有罪名,扛下萧家众人和那数万将士枉死的罪责。
庆帝如今对萧家态度不明,而这段时间萧家又借着萧缙他们蒙冤的东风,接连送了谢云宴入戍营,还换得宫中对萧家“另眼相待”,可一旦江子仓回京受审,萧家冤屈就寻到了祸首。
庆帝脱身而出,豫国公也不必再受萧家挟制。
江子仓一死,就等于是将临川的事情彻底盖棺论定。
萧家没了能用以保命的东西,接下来无论是谢云宴想要继续往上爬,还是他们想要保萧家安稳,都只能靠自己了。
“能不能让江子仓回不了京?”
苏锦沅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对萧家最有利的那条路,“宫中既然不想让他开口,那不如索性让他死在郾城,落个被人灭口的名声,再想办法牵扯到豫国公身上。”
谢云宴闻言却是摇头:“恐怕不行。”
“端王府那边得了消息后就已经派人去郾城探过,江子仓身边看守的人极多,而且燕陵也在两日前就奉旨秘密出京,亲自前往押送江子仓回来。”
“想要无声无息地了结了江子仓很难,而且一旦动手动静闹得太大也会太过显眼,萧家怕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他们固然能假冒其他人,可说到底眼下想要置江子仓于死地也就只有这么几个。
要是江子仓真被人截杀在郾城,再刻意落下被人灭口的痕迹,而临川的事情也被引到皇室和豫国公身上,那萧家无疑会成为靶子。
就算没有证据,庆帝和豫国公怕也会认定是萧家所为,到时候得不偿失。
苏锦沅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也是,庆帝那人本就多疑,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让他厌弃了豫国公一些,要是此事闹出事来,之前做的事情也就白费了。
老夫人开口:“端王府那边是怎么说的?”
“齐盛和端王的意思都是让咱们顺其自然。”
谢云宴声音平静地道,“临川的事情早晚会有人出来担了罪责,就算不是江子仓也会有别人,陛下想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绝不会任由此事拖延下去。”
杀了江子仓容易,可总不能杀了所有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与其冒险去杀江子仓引帝心猜忌,让豫国公府钻了空隙重得帝心。
倒不如什么都不做,顺势让庆帝如愿之后,说不定还能换得他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