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回神:“五公子,我瞧着这位沈公子有些眼生。”
薄聿笑道:“别说您眼生,就是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他。”
“他是我祖母娘家那边的人,以前没来过京城,这次是跟着他兄长进京办事儿才第一次来我们府上的。”
“我祖父很是喜欢他,这不,祖父难得因为身子不好闲赋在家,还特地将我这表弟安顿在了主院旁边的院子里,没事儿就叫了他过去陪着下棋。”
高太医闻言疑惑更甚。
薄聿见他皱眉不由道:“高太医,怎么了?”
“没什么。”
高太医摇摇头,“我只是见这位公子脸色有些不大好,又声音泛哑,鼻头通红,瞧着像是得了风热。”
“五公子回头让府上人取些金银花,混着桑叶熬了水给他喝,应当能缓解一些。”
薄聿闻言也没多想,只以为高太医是真瞧着苏锦沅不对,笑着道:“没想到高太医一眼就能瞧出这些来,多谢您费心,我记着了。”
将人送出去后,薄聿就回了府中,而高太医上了马车之后放下药箱时脸上微凝。
“师父,相爷的病很严重吗?”旁边整理药箱的药侍问道。
高太医摇摇头:“相爷只是有些喉疾,加上天气炎热才会不适,吃上几幅药也就不碍事了。”
那药侍松了口气:“那您怎么还这幅表情?跟天塌了似的,不知道的瞧着还以为相爷的病情很是严重快要不成了。”
“砰!”
高太医直接抬手就朝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连相爷都敢编排,不要命了你?”
那药侍捂着脑袋嘟囔:“我不是见您脸色不对吗?”
“我脸色不对那是因为……”
他正想说是因为苏锦沅,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萧家跟丞相府一向没什么往来,可那萧少夫人如今却住在丞相府内宅,不仅光明正大的在内宅出入,甚至还得薄相另眼相待,就连那薄家五公子看样子都不知道她身份。
旁人或许没见过苏锦沅能被她瞒了过去,可是当初萧家闯宫的时候,薄膺可是见过这位萧少夫人的。
要说她能瞒着薄膺换了身份混进丞相府,还天天跟薄膺对弈却没被察觉身份,那简直就是扯淡。
除非……
薄膺默许了。
高太医心思急转,只片刻就决定闲事莫管。
“师父?”
旁边药侍见他说一半就停住,忍不住好奇,“是因为什么?”
“反正不是因为相爷的病!”
高太医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一天天的哪儿那么好奇,没听过鱼悬甘饵,夫死重报?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成天什么都想知道。”
“赶紧驾车回太医院了,待会儿将相爷的药抓好之后,你再送来相府。”
那药侍被教训了一顿,有些悻悻然的捂着脑袋嘀咕一句他师父也太喜怒无常了。
眼见着高太医抬手就想敲他,他连忙一溜烟就钻出了马车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