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说道这里忍不住问道,“不过你既是萧家之人,怎会女扮男装来相府?还一住就是好几日?”
他想起前几日京中的事情,又联系谢云宴突然接管赈灾之事,迟疑了下道,
“是因为西北灾情?”
苏锦沅从不小瞧任何人,更何况薄聿是薄家精心教导出来的孩子,聪慧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之前跟谢云宴聊过薄膺收徒的打算,隐约猜到老爷子心思。
再加上薄膺今日特意揭穿她身份,其中固然有逗弄自家孙子看他出糗的玩笑心思,可更多的也代表有些事情,他不介意让薄聿知道。
苏锦沅直接说道:“的确是因为西北灾情。”
“当时偶然知晓京中有人囤粮,顺势察觉到西北受灾,相爷接手此事之后,说与我有关,便让我来相府暂住。”
她没提赌约和收徒的事情,实在是薄膺这拜师茶喝的太过随意,而且薄聿比他大好几岁,她却成了他祖父的弟子。
按辈分,眼前这翩翩如玉公子,还得叫她一声“小师姑”。
这也未免太羞耻了点儿。
连薄柄延上次听说收徒的事情,就那般抗拒,更别提薄聿了,她也就没提。
薄聿闻言也没多想,虽然听出来苏锦沅话中像有隐瞒并不详尽,他也没多追问,只恍然道:“原来如此。”
两人闲谈了几句之后,苏锦沅就出言告辞。
薄聿说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认得路,五公子若有事的话先去忙吧。”
苏锦沅笑了笑,与他告别后就自己离开,而薄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生出些不舍来。
那惊鸿一瞥和身份转变之下惊诧震惊后的余韵,到底在他心中留了痕迹。
“小五?”
薄老夫人早起赴宴刚回来时,就瞧见薄聿站在院门前,望着外间走神。
“祖母。”薄聿忙道。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薄老夫人好奇的朝那边看去,却只见到大丛盛开的花儿。
她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却不想向来冷静自持的孙儿却是突然红了脸,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思似的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就恢复过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花儿开的挺好的。”
花儿?
薄老夫人眼神古怪,她这个孙儿可从来不喜欢花花草草的,怎么会突然对花有了兴趣,而且这脸红慌乱的样子,倒像是……
薄老夫人留了心思,却也没开口去问,只笑道:“这些花儿可都是你祖父的心头宝,日日侍弄着,瞧着比对人还尽心呢,能开的不好吗?”
薄聿见祖母没追问,顿时松了口气:“祖母这话说的,祖父要的听见了又得叫屈。”
薄老夫人笑嗔了一句,这才道:“来找你祖父的?怎么不进去?”
“赵尚书过来了,瞧着像是找祖父议事的。”
“那估计是赈灾的事情。”
薄老夫人听说有客,就没急着进去,只拉着薄聿说道,“既然你祖父在待客,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空闲不下来,外间这么晒,别在这儿站着了,先去侧厢,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