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唤低声道:“谢大人走了……”
“砰!”
庆帝顿时大怒,“让他滚,不知好歹的东西,真以为朕奈何不了他了!”
“传旨下去,卸了谢云宴的官职,让他给朕闭门思过,没朕的旨意,不准他踏出萧家半步!”
“陛下……”
冯唤脸上露出惊容,万万没想到庆帝会这般动怒,居然直接摘了谢云宴的官帽子,他想要说什么,可对着盛怒至极的庆帝却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领命。
庆帝却是看谁都不顺眼,怒道:“滚出去!”
谢云宴惹怒庆帝,愤而出宫,庆帝下旨怒斥去其官职,这消息惊动了小半个宫廷。
没过多久,豫国公府那边就得了消息。
听着下面人来报,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的豫国公手中一顿:
“你说陛下下旨除了谢云宴的官职?”
那人面容平平,却是豫国公府暗卫之首,名叫廖文。
他神色恭敬说道:“宫中刚传出的消息,陛下回宫之后就见了谢云宴,两人起了争执,谢云宴大逆不道犯上忤逆,陛下下旨去了他官职,将其禁足。”
豫国公拿着棋子,抬头看着他。
廖文说道:“那谢云宴果然如国公爷所说,是个睚眦必报的。”
“他猜到黄颉为咱们国公府所用,宫宴之后就一直派人追查此事,想要借机攀咬于您。”
“属下照着国公爷的吩咐,将探子安插在黄家之中,谢云宴得了他想要的证据,就迫不及待的进宫去跟陛下讨要公道,结果触怒了陛下。”
豫国公闻言脸上露出浅笑来,得知谢云宴是如何跟庆帝闹起来后,把玩着黑子嗤笑着摇摇头:“他到底还是年轻气盛。”
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豫国公说道,
“少年得志,难免张狂。”
“谢云宴大概是忘记了,萧家曾经功高震主,也忘记了陛下并非宽容之君,更不是那么愿意看到萧家有人活着回来。”
临川的战事是怎么回事,没人比他更清楚。
庆帝若真那么想知道真相,信任萧家,那早在战败之时,他就派人去了临州,又何至于等到后来萧家闯宫,才“逼不得已”彻查?
庆帝没那么信任萧家,也同样还记着被萧家“威逼”之辱。
萧家有人活着回来,对庆帝来说本就已经是心头刺,宫宴之上他未必就没有顺水推舟之意,可谁那不过是谢云宴的一场算计。
萧家翻身的漂亮,萧云鑫也光明正大的回来。
黄颉已死,庆帝便希望此事止于此。
可谢云宴却看不懂圣意,自以为得圣宠之下,再三提起此事,屡次拿着萧家说事,又怎会不怒触庆帝?
廖文见自家主子心情极好,忍不住说道:
“听宫里的人说,陛下这次动了好大的气,怕是那谢云宴的仕途也到头了,萧家没了他就是一群老弱病残,主子之后也能放心了。”
“现在说放心还早。”
豫国公看了眼黑白子纠缠的棋盘,“萧家就是百足之虫,上次落到那般地步还能翻身。”
如果不能彻底将谢云宴踩死,让他们就此再无翻身之力,他寝食难安。
豫国公脸色微沉,看向廖文问道:“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廖文正色道:“已经查清楚了,当初临川战败城破之后,援军赶到之前,就已经有人先行收敛了萧缙等人尸身。”
“那些人做得十分隐秘,也提前将萧缙他们尸身藏了起来,等到事后萧家之人赶去之时,才将尸骨交于他们,做此事的人遮掩身份,可属下依旧找到了几个目睹之人,顺藤摸瓜查下去,发现那些人出自相府。”
“后来临川太守江子仓被擒,谢云宴前往西北赈灾,那些暗中送往雍、梁梁州的钱粮,还有宋家和宋澄那边的种种,都有薄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