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龄有点焦急的看着叶昊天,不知道他怎么回答。
叶昊天呵呵笑道:“我最盼望的还是有一天金榜题名,这也是我拜在太傅门下的原因,实指望近水楼台图些方便罢了。今日见了太师,以后还请多多提携。”
刘衡一摸短须道:“好,这也是读书人的本色。我且考你两个问题,若能答得好,我会跟太傅一起帮你打点,或许你不用科举就能入仕作个小官了。”
宋九龄听了叶昊天的答复一个劲儿的暗暗点头,觉得很是恰当。忽然听见太师要提问题,他的面色有点不太自然,道:“太师,我们还要入宫面见太子,不如请您以后再考吧。”
叶昊天却神态自若的道:“太傅莫急,既然太师有此雅兴,便请出题。”
刘衡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略一沉思道:“这两个问题都是围棋方面的,第一个比较简单,如果答不出,今天你就不必入宫了。请问围棋手法有哪些名字?‘
叶昊天不用思索脱口而出道:“棋经十三篇有云:夫弈棋者,凡下一子,皆有定名。其之形势,死生、存亡,因名而可见。有冲,有干,有绰,有约,有飞,有关,有搭,有粘,有顶,有尖,有觑,有门,有打,有断,有行,有立,有捺,有点,有聚,有跷,有夹,有拮,有辟,有刺,有勒,有扑,有征,有劫,有持,有杀,有松,有盘。用棋之名,三十有二,围棋之人,意在万周。”
宋九龄听到这里,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暗自庆幸今天运气好,这位仙长果然非同一般。
刘衡鼓掌道:“好!果然是当世国手,这个小问题当然难不住你。不过第二个问题有点难度,邵壅曾经写过古今围棋第一长诗,你是否听说过?能否背点儿来听听?‘
宋九龄听了邵壅这个名字,想了半天没有印象,报怨道:“太师这是强人所难了,这诗我都没听说过,不知太师从哪里看来的?‘
刘衡得意的笑道:“这是我上月才从国子监的藏书室翻了许久翻出来的。我拿这问题问了八个人,没有一个答得出,大家都说连听都没听过。”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看叶昊天道:“你只要背得出二十句,我就推荐你作宫廷棋待诏,官居六品,以后可以出入翰林院、亲王、公候的府地、甚至皇宫除后宫以外的部分也可以来去自如。”
叶昊天却问道:“太师不用考察我的棋艺了吗?或许我只是棋艺平平而记忆较强而已。”
刘衡哈哈笑道:“不用了,如果你真能背出此诗,可见对围棋确实有心,而且作过很深的研究,更兼智力超群,棋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叶昊天不忙背诵,又问道:“太师是否相戏尔?”
宋九龄故意呵斥道:“朝廷三公,怎会相戏于你?你若是会的话就背来听听,不会也没人怪你。”
叶昊天抬头望天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刘衡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得意的笑道:“背不出也没什么。莫说是你,就是翰林院的学士也没几个人听说过。要说背得全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一个。”
叶昊天装模作样停了半天,看看差不多了,忽然背道:“我来试试看啊,二十多年了,可能记不全了。好象是‘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算余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已无,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财利激于衷,喜怒见于顽……’”开始时结结巴巴,随后逐渐加快,一句接一句,如同江河之水滔滔不绝,整整一顿饭的功夫才背到:“上兵不可伐,巧历不可推;善言不可道,逸驾不可追。兄弟专乎爱,父子主于慈。天下亦可授,此着不可私。”最后嘎然而止。
旁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呆住了。
宋九龄长叹道:“天呐,这么长的诗竟然真有人去背!竟然还真的能背下来!这人是傻瓜还是神仙啊?”忽然想到背诗的人就在眼前,这话说的未免不敬,连忙改口道:“太师,棋待诏的事您看着办吧!”
刘衡诺诺连声,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道:“两位请进,太子该睡醒了。棋待诏的事待我秉明皇上过几日安排。”
叶昊天和宋九龄正待迈步,忽然背后又传来刘衡说话的声音:“不知田师爷是从哪里看的这首诗?‘
叶昊天转身答道:“时间太久,我记不太清了,或许是敦煌石窟,或许是岳麓书院,或许是白鹿书洞。”
刘衡听了未再问别的,这三处所在每处藏书都不下几十万卷,确实是很好的解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