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刘街笑道:“圣棋士果然是个福将,走到哪里都一帆风顺。”
叶昊天拱手说道:“托太师的鸿福,在下一路行去,虽然见到几个妖孽,所幸都没有留难我们。”
皇上面无表情地道:“将通商协认呈上来,待联御览。”
叶昊天急忙从袖中取出签了字的文书,递给旁边的侍卫。
皇上从侍卫手中接过去,飞快地瞄了两眼,忽然将协约往地上一抛,怒道:“临去之时朕曾经说过。一定要公平交易!你看看,堪合贸易,进贡贸易!这公平吗?这是典型地歧视!读圣贤书,你的仁爱之心哪里去了?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倭国虽远,也是朕的子民!你竟然如此对待他们,真是岂有此理?”
满朝文武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占了便宜都不高兴。再说倭人怎能算大明子民?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别说是倭国之人,哪怕是千万光年之外的星球。也要接受玉帝的管理。
刘衡等人禁不住面带兴奋之色。想看叶昊天地笑话。
叶昊天本来一直很是兴奋,闻言如冷水浇头,苦着脸道:“皇上,微臣虑事不周,心脑狭隘。这些协认本来是微臣漫天要价的草稿,谁能想到对方竟答应了。如今既然已经签署,不如就这样算了,若是改来改去未免有失国体。”
皇上大怒道:“朕自有主张,还要你来教我?如此目无尊长,骄横不逊,岂是我大明高官的行径?来人,将他他官服剥下。撵出京师,永世不得录用!”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发的哪门子无名火。他们一个个心中惕惕,看来今天皇上心情不好,自己可要小心了。
太傅宋九龄上前求情,也被皇上喝今退下。
叶昊天飞快地瞄了皇上一眼,心道:“老小子真够狡猾!怕我出去一趟惹来强敌,要和我划清界限!如此一来,我这圣棋士的身份就不能再用了,哼!这时有武士从旁边过来,爷他的官服顶戴收了,推推搡搡拥出午门。随后有人将他将他京城,最后劝道:“大人想开点,自己保重吧,或许皇上气消了,还会召您回去。”
叶昊天在城外的田间地头闲逛了一会儿,看着炊烟袅袅,绿树青青,顿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过了好半天他才化成一个乡绅的模样回到城里,不久来到六王府。
六王府大摆宴席,王爷亲自端茶倒水伺候朱英,香肉更是上了十余道,每样都不一样,吃得朱英腮带子鼓鼓的,连话也没工夫说。
叶昊天向王爷王妃请安之后,便被兰儿领到书房之内。
风先生正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显然一个月没见娘子有些着急了。看到叶昊天进来他才不好意思地找了个借口:“我见皇上把你撵出去,怕你着急,所以立马过来看看。”
叶昊天“嘿嘿”干笑了两声,问道:“风先生别来无恙啊?最近朝中有些什么变化?”
凡先生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这时变得很是沉稳,缓缓坐下身子,笑道:“攘外必先要安内。上个月,宫廷内妖人地耳目已被清除大半,剩下的几个人中,除了王希还能自由走动以外,其佘诸人都被看起来了。预计两月之内,皇上会有大动作。”
叶昊天“喔”了一声,问道:“何时开始对倭寇用兵?”
凡先生道:“已经开始了。方才你出去之后,皇上把龟山先生叫进来勉励了几句,随后仅宣布命罗开山为福建、浙仁两省总兵,统领抗倭事宜。务求六个月内将盘踞沿海的倭寇全部清除干净!
叶昊天心中高兴,笑道:“终于等到这一天,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
风先生接着道:“刚才皇上诏见龟山先生。龟山先生哀求让皇上暂缓用兵,说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试试能否将倭寇劝降,皇上答应了,说是给他两个月时间,将发兵之日定在六月底。”
叶昊天心里“咯噔”一声,道:“不好,龟山是大魔头真神地人,此去肯定没什么好事,说不定会为倭寇定下防守之策,或许有别地防不胜防的手段。我兄弟罗开山要麻烦了。”
凡先生考虑片刻道:“中土人才济济,没了罗开山也会有别的将军顶上。所以对方提前发动暗杀的可能不大,若是交战之时,则另当别论。”
叶昊天想了想道:“即使龟山本人不去,难保没有别的高手前去行刺。不行,我要找人帮罗开山一把。”随后他取出九品莲台放在桌上,自己则拉了兰儿回到客厅,留下风先生跟正在莲台中修炼地娘子说话。
此时朱英已经吃得酒足饭饱,半躺在太师椅中跟王爷叙话。见了叶昊天进来,他才坐直了身子,笑道:“嘿嘿,今天是百年来第一次开荤,也是我最后一次吃肉。明日起,我还要好好做我的和尚。做了那么多年,还真的放不下。我刚才仔细想过,佛功之中深有玄机,我最近有些收获,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大成。”
兰儿鼓拿笑道:“曾叔祖果然不凡。您老多住两天再走吧!
叶昊天乘机道:“前辈不妨晚上两月再走。有件事需要您老人家帮忙。”
朱英一听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老衲欠你莫大的人情,如果就此走了,总觉得过意不去。”
叶昊天道:“刚才皇上颁下诏书。准备六月底大举剿灭倭寇。我怕有人试图行刺明军主帅,特请您老人家去罗开山营中好吃好喝两十月。只要到了六月中旬,我请地高手便会前来,那时您就可以远赴昆仑去了。”
李英拍着胸脯道:“此事就交给老衲了!”然后又低声笑道:“想不到王爷还要给总兵做护卫,这什么世道!
旁边的六王爷赶紧道:“您老人家别去。明儿我去求皇上,让他派几个大内高手去!
朱英用力摆手道:“不行,错了这个机会,我再也还不了这小子的人情。况且,我为的是中土地百姓,并不是单纯保护一个总兵。”
听他这么说,六王爷才就此作罢。
叶昊天出得大厅,迎面碰到殷东平。刚想问对方别后情形,却见殷东平深深地鞠了一躬,这起腹语之术说道:“我想到军中帮罗兄一把,因此特来告辞。”
叶昊天心中感慨,紧握着殷东平的手,说道:“殷兄的才智没得说,有您帮忙,相信罗兄会轻松很多。”
殷东平看着他的眼睛,沉吟片刻说道:“兄弟或许不知,愚兄是长平殷家的后人,殷羡、殷浩便是先祖。”说这番话时,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叶昊天,想看其反应如何。
叶昊天他脑海迅速搜索了一下,很快想起东晋时期有那么两个行事有趣的人。
据说殷羡出任豫章太守,临行之前,京城的人托他给在豫章的亲友带信,结果是张也托,李也托,殷羡要带地信有一百多封。上船后殷羡把这巷信全部拿了出来,面朝苍天,神色肃穆,口中念念有词道:“沉者自沉,浮清自浮,俺殷羡才他娘地不给你们当邮差呢!”说罢就把这些信都伶扔到了仁中,然后扬帆上任去了。
殷羡在历史上并没有多大名气,不过他的儿子殷浩倒是颇有些名头。殷浩是当时有名的清谈人物,一次有人问他:“要升官的时候却梦到了棺材,要发财的时候却梦到了大粪,这是怎么回事?”殷浩回答说:“做官本来就是桩腐臭地事,所以要当官的时候就会梦见尸体;发财本来就走桩肮脏的事,所以要发财的时候就会梦见粪便。”当时人们都把殷浩的这个回答作为名言,四处转播。
这个清谈家并不满足于口舌上的本事,他一直想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乃史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后来殷浩出任扬州刺史,随即又被任命为中军将军,都督扬、豫、兖、徐、青五州军事。大权在握,殷浩慷慨激昂,马上督率大军,越过淮河,准备和占据中原的氐族人符坚决战,一雪国耻。结果事与愿违,仗打得一败涂他,最终丢盔弃甲,众叛亲离,魂飞魄散他跑了回来。
殷浩失利后被废为平民,到了浙江衡县,一天到晚他用手指在空中写字。周围人莫名其妙,偷偷观察,发现他写他是“咄咄怪事”四个字。殷浩的“咄咄怪事”写了没几年就死了,不过却为后世留下了“咄咄书空”这个典故。
想到这里,叶昊天禁不住“呵呵”笑了,可是立马看到面前的殷东平,急忙收住笑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他道:“令祖特立独行,很有个牲。殷兄平日沉默寡言,这一点跟祖上差别很大啊。”
殷东平并不介意他的笑容,跟着干笑了两声,意味深长他说道:“兄弟有所不如。先祖北伐失利之后,每日‘咄咄书空’,并不是真的发了疯,而是在揣摩北伐时得到的一本书。可惜他至死都没有弄明白。不过那本书却没有失传,而是从东晋一直转了下来。那以后,我们长平殷家的后世子孙有两条家训,其一是多干活,少说枯;其二是背熟那本今先祖‘咄咄书空’的书。”
叶昊天诧异地问道;“这么说殷兄悟出来了?”
殷东平点点头,沉声道:“那书长有两万余言,我本来想了很多年都想不明白。自从服下兄弟的升仙丹之后,忽然神智大开,琢磨两月之后,总算给我想明白了。”
叶昊天本身也是个书虫,闻言兴奋地道:“那走什么书?是否很有趣?”
殷东平答道:“那是一本《握奇经》,又称《握机经》、《幄机经》。序言说是黄帝的大臣风后所写,周朝的姜太公加以引申,汉朝的公孙弘注解。书中所述包括行兵布阵诸搬总纲,以及奇门阵法三十六幅。我已将书编辑加注,献给兄弟,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册书来,递给叶昊天。
叶昊天大喜过望地接过书来,笑道:“如此一来,清剿倭寇的事就更加轻松了!”他自己有了鬼谷子的七十阵以及洪荒九阵,并未将《握奇经》看得太重。只是他有事在身,无法亲自参加抗倭之战,现在有了精通阵法的殷东平,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想到这里,他探手将刻有鬼谷子七十阵的玉简取了出来,连同一粒仙丹递给殷东平,说道:“殷兄把这个带上,仔细琢磨一下,应该有些好处。”
殷东平半信半疑他摇过去,一看就呆位了,神不守舍地站在那里,连叶昊天何时离去都不如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