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求仙有路商为径,大道无涯贸作舟(1 / 2)

道缘儒仙 鬼雨 9108 字 2019-09-16

 由于功力大进,叶昊天飞行的速度比以前提高了很多。上次到祖洲只有七万里就花了六个时辰,这次到聚窟洲足有三、四十万里,看起来却不用花那么久。

李隆基并没有帮他飞行,只是缓缓的在前面引路,低着头似乎有什么心事,大概是在为不能早日见到杨玉环而烦恼。

叶昊天飞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紧赶几步跟李隆基飞个并肩,打破沉默开口问道:“李兄,刚才你提到五帝,我现在知道了青帝练的是春风化雨神功,却不知道其余几位帝君赖以成名的功夫叫什么名字?”

李隆基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抬头看他一眼道:“每个人都知道五位帝君功力非凡,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练的是什么功夫。以前我也不明白,曾就这个问题专门问过师尊,师尊跟我讲了半天,我现在将部分原话复述给你听。”

叶昊天赶忙致谢。

李隆基想了想道:“青帝位于东方,行春令,于阴中起阳,使万物生;赤帝位于南方,行夏令,于阳中升阳,使万物长;白帝位于西方,行秋令,于阳中起阴,使万物成;黑帝位于北方,行冬令,于阴中进阴,使万物死;师尊黄帝位于中央,与每季之中抽出十八日归其管理,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平衡,主中枢运转,演化万物。”

叶昊天点点头道:“这些道理我隐约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他们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李隆基答道:“你且别急,待我慢慢道来。青帝的功夫是‘春风化雨’,就像春天小草刚刚发芽,讲究的是缓缓的柔和的滋生;赤帝的功夫是‘烈火炎炎’,就像夏天的庄稼拼命的拔高,一个劲的生长,讲究的是至刚至阳,自强不息;白帝的功夫是‘严霜萧瑟’,就像秋天的果实必须收藏起来,讲究的是收敛制衡,不使生发太过;黑帝的功夫是‘寒冰凝止’,就像冬天的水凝结成冰一样,讲究的是至阴至寒,杀伐无情。”

叶昊天听他讲了半天,其实只有十六个字是自己想知道的,那就是“春风化雨”,“烈火炎炎”,“严霜萧瑟”和“寒冰凝止”,当即反复默念几遍,牢牢记住心中。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黄帝呢,他老人家练的是什么功夫?”

李隆基道:“师尊练的是‘黄天厚土’神功。”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却没有进一步解说。

叶昊天见他不说也不再问,估计“黄天厚土”神功主要讲的是像广褒的大地一样厚德载物吧。

兰儿在乾坤锦囊中不甘寂寞,笑问到:“师公,你前面说的四大仙音后来都跑到哪里去了?”

叶昊天知道她心里挂念的还是凤琴,禁不住在旁边帮着问道:“是啊,小弟这里有一只笛子,据说是龙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隆基听见“龙笛”两个字,霍的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叶昊天伸手将龙笛取了出来,递给他观看。

李隆基接笛的手几乎有些发抖,双手捧着看了又看,过了半天才点点头道:“这就是师尊昔年所用的龙笛。不知道兄弟是怎么得到的?”

叶昊天将兰儿所述讲了一遍,道:“那是民间献上来的,已经没有人知道它是究竟如何被发现的。”看着李隆基十分激动的样子,他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故事吗?”

李隆基很是艰难的点点头,说道:“师尊有弟子八十一人,我排在第三十五位。前四位弟子昔年在神仙榜上的排名都在五百名之内。四大仙音就由那四大弟子掌管。可是,可是…”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兰儿听了心里着急,问道:“可是怎么了?”

李隆基眼中含泪道:“可是在上次的天庭叛乱中四位师兄都战死了。正因为这样四大仙音也失去了影子。”

叶昊天十分不解的问道:“难道天庭还经常有叛乱?”

李隆基“嗯”了一声道:“天界并不太平,跟人间一样战火连绵杀伐不断。几乎每隔两千年就会有一次大的叛乱,上次叛乱是北方黑帝座下虚、危两大星系数十万星辰叛上作乱,黑帝无力压制,向玉帝求救。玉帝命我师尽起麾下十万精兵前去平叛,未曾想临阵之时,叛军首领梅西耶竟然凭借着一个三尺大小的锦囊将所有人的兵器一下都收了去,其中包括那四大仙音。所以一战之后,我军损失惨重,师尊门下弟子伤亡过半,四大弟子竟然全部阵亡。后来幸亏玉帝及时赶到,祭起监天御印,御印从天空落下一次就有数万贼兵伤亡不起,所过之处无不望风披靡,梅西耶身受重伤不知所终,后来过了好久有人发现他死在天琴星,而那个法力无边可以收人兵器的三尺大的锦囊却不见了,只是在身上携带的玉符中画了一张图,图下面有几句谒语:‘北海之南,东山之西,大泽之东,长河以北,宝玉通灵,锦囊乾坤’。”

叶昊天听到这里心中“扑通扑通”乱跳,急急的问道:“后来呢?”

李隆基接着道:“当时整个宇宙都疯狂起来,人人都想找到那个锦囊。大家把整个天琴星掘地三尺,可是最后也没有找到。当时那几句谒语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至于到今天还时有耳闻。”

兰儿听了花容失色,幸亏是躲在乾坤锦囊里别人看不到。这时她不敢迟疑,声音有些颤抖的改变话题道:“那,那,那四大仙音呢?以后找到了吗?”

叶昊天也强自压抑怦怦乱跳的心房,勉强笑道:“看来是没找到,否则李兄不会心情这么激动。”

李隆基也觉察到他神态有异,只是以为他是被自己讲的故事吓住了,闻言接着道:“我后来做明皇的时候有些百姓经常贡奉奇珍异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宝物竟然是当年众仙跟梅西耶交手时失去的兵器。开元十年的某一天,有个人呈上来一面大鼓,我一见之下欣喜若狂,那竟然是师门四大仙音之一的虎鼓!我很小心的将其藏在宫中,准备将来重返天庭时献给师尊,可是,可是后来没多久竟然失窃了!”说到这里,他恨得咬牙切齿。

停了片刻他又道:“我以师尊所传的黄天罗经算法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似乎虎鼓已经被人加了禁制,所以无法算出。从那以后我看什么都不顺眼,所以懒得再理朝政,才有了后来的安史之乱。”

叶昊天忽然想到杨国忠,于是问道:“会不会被你那亲戚杨钊偷去了?”

李隆基吃了一惊,片刻之后咬着牙点点头,怒火中烧的道:“好你个杨钊,跑到天边我也要找到你!”说完他又将龙笛还给叶昊天。

叶昊天推辞道:“既然是你师门宝物,还请老兄拿回去献给师尊得了。”

李隆基摇摇头道:“法器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不是偷的抢的,谁找到的法宝就算谁的。龙笛是梅西耶抢去的,但他死后就成了无主之物。何况辗转流落了很多年才到你手,已经可以算作你的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将来见到师尊时问他一声,看他有什么说法。”

说话之间聚窟洲已经到了,叶昊天惊奇的发现这次飞了四十余万里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而且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累得气喘吁吁,看来功力高了好处就是多。

聚窟洲很大,方圆三千余里,位于西海之中,离岸二十四万里。

叶昊天在空中俯视聚窟洲,但见那是一片广褒的原野,绿草如茵,一望无际,三三两两的点缀着一些宫殿。远处有一座高山,鸟头人身,大概就是所谓的人鸟山了,不知道山上还有没有传说中的还魂树。据说用还魂树的根心炼成丹药叫做“惊精香”或“返生香”、“却死香”,其起死回生之效比还魂草还要强两倍。

他看着李隆基一个劲的往前飞,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李隆基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问,道:“杨钊这人嗜酒贪赌,这种性格只怕他永远改不了,所以我判断他一定往人多的地方跑。我们就去此地最大的街市——聚窟街。”

三人很快来到聚窟街,那是位于人鸟山南面的一条长长的大街。叶昊天改变了形貌跟着李隆基按下云头落在街边。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货店。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两人沿着大街往前走,想找找这里酒家赌场之类的热闹地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街道正中聚集着一大群人,街边一个店主正跟围观的众人说道:“奇怪啊,那人刚刚还好好的,一眨眼就死了,真是见了鬼!”旁边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叶昊天从人缝中钻进去,低头看时,地上倒着的赫然竟是自己要找的九阴教主杨钊!面色乌黑,两眼像死鱼一样翻在外面,显然已经气绝身亡了。

李隆基走上前去俯身察看。他看得很仔细,连杨钊的发际、眉毛、胸腹、后背、四肢都看了一遍,找不到一丝可疑的地方,又将神识透入杨钊体内,在五脏六腑之间仔细巡视,还是没有丝毫发现。最后他甚至掐起灵指算了一遍,试图找到杨钊的元神和魂魄,可是结果仍然依旧,阳世阴间都没有影子,就像被妖魔鬼怪一下子吞噬掉了一样。按说杨钊的修为已经很深,即使**死了,元神仍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毁掉。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这时,叶昊天早已退后几步紧盯着周围人群的一举一动。围观的不下百人,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热闹,仿佛仙界很少见到死人一样。叶昊天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回头看见李隆基满脸迷惘之色,于是自己也上前略微察看了一下,发现杨钊的死状跟朱陵居住的小山村中死的人有些相似。心里明白这情形恐怕是另一个更加厉害的阴阳法轮所造成的,或者是同样的阴阳法轮而施法者的功力比杨钊高很多。

旁边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议论纷纷。

有人道:“流年不利,这是聚窟洲今年出现的第二十五起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有人随声附和道:“是啊,好多年没死人了,今年一死就死了二十五个,连消失了几百年的棺材寿衣店也重新开张了。”

接着又有人道:“真是奇怪,怎么还会有死人呢?到这里的人即使不是仙人也可以买点灵药长生不老啊,看来可能是仇杀了。”

有些人已经叫嚷起来,道:“我们聚窟洲一向是和平安宁的地方,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日子没法过了!天官们怎么还不来?”

正在这时,远远的有声音传来道:“让开让开,大天官亲自来了,给大天官让路!”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通道,叶昊天赶紧将李隆基拉开。一个仙风道骨身着金色官袍的人走了进来,站在尸体边挥了挥手道:“请大家让开一丈之地。”

众人闻言纷纷后退。天官在尸体周围画了个一丈大小的圆圈,然后道:“这是本官画下的警戒线,请诸位不要越过,否则罚神丹币一万。”

众人听了都小心的向后又退了一些,生怕自己一时不慎踏进线里去,罚款的滋味并不好受。

天官弯腰检查尸体,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站起身来,眉头紧锁,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看样子遇到了麻烦事。

有人不开眼的问道:“大天官,找到这人死亡的原因了吗?”

天官沉默着一言不发,吩咐跟着来的人道:“收殓尸体,即日入土。”然后转身走了,留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时候不大,有几个年轻人抬了棺材来,装了尸体后又很快抬走,也不知道会抬到哪里去下葬。

众人纷纷散去。

有人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老是这样,天官上次来了也是如此,看完之后一言不发。”

最后有人道:“好可怕!不行,我要到别处去修行。这里越来越不安全,三天两头死人,没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