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谷,一个地势舒缓生机盎然的山谷,奇松怪石遍布谷内,鸟语花香洋溢空中,翠木葱笼,芳草青青,溪流蜿蜒,泉水淙淙。
踏着软软的芳草,迎着暖暖的和风,闻着沁人的花香,听着悦耳的鸟鸣,叶昊天和兰儿缓缓地走在谷中,仿佛回到暮春的江南,又像回到儿时的光景,一切是那么的舒心,那样的安详,那样的适宜。
他们依着地势缓缓下行,向着山谷中心的方向走去。
正当长生谷的中心,有一片方贺数十里的玫瑰园,千朵万朵的玫瑰正在绽放,星星点点,五彩缤纷,国色天香,娇艳欲滴。
玫瑰园的正中,却布座金光闪闪的宫殿。
叶昊天心中奇怪:“真是怪事?难是说长生谷中还有人定居?
兰儿向着玫瑰园中的宫殿望了一眼,难掩心中的兴奋,欢目放出神光,说道:“或许是女娲娘娘留下的遗迹,我们速去瞻仰一番!”说着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叶昊天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紧跟其后快速前行。
正行之间,两人忽然听见一阵轻柔缥缈的洞箫之声,清雅婉约若柳若烟,深沉含蓄,情意绵绵,如问炊烟袅袅,从宫殿所在的方向不绝转过来。
叶昊天心头一震,连忙拉住兰儿驻足倾听。
泪箫之音力囝片刻,旋即有琴音、轻鼓和了上来,然后是黄钟大吕之声,看情形,秦乐之人非止一个,俨然出自数十人组成的乐队!所秦乐曲偏又极为好听,听起来竞是世间少见。
只听了一小会儿,兰儿就知道演秦之人无不十分高明。不由得惺星相惜,连声催促:“快些去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盛会,怎可当面错过?”
一向听话的叶昊天这次却没有动,而是在耐心地侧耳倾听。
他越听越觉得吃惊:“吹箫之人功力极高,兼又精通乐理。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却不知是什么人?为何到了此处?”
兰儿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公子神功大成,还怕什么呢?”
话音未落,泪箫之声忽然变得极细极微,与此问时,却有一阵深沉婉转的歌声传了过朱。音色忧雅。一往情深,听起来饱经风霜,偏又有枯木逢春之感,似乎包容了无尽的辛酸和无奈,同时也充满万很快乐和幸福。
叶昊天闭上眼睛用心倾听,仔细分辨其中的旋律,只听歌声娓娓道来:“早春消息报梅枝,今宵情怀胜昔时。宁换红颜顷刻老,相看白首从此痴。君如明月分云照。妾是清溪抱影随。同心永结莫言弃,万丈嚣尘堪一掷--”
听到这里,兰儿心中一颤,又惊又喜地道:“选是云华夫人,是云华夫人!她怎么逃出来了?还建了那么大的宫殷-”说到选里,她忽然觉得不对。旋即心中一寒:“吹箫地莫非便是真神?不错,箫声之婉转犹在歌声之上,单以功论之,此人远胜于我--”
叶昊天明白,兰儿现在的功力已可列入神仙榜百名之内,如此说来,宫殿之内吹箫的定然是真神了。听起来,真神和云华夫人已经和好如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神--真神!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叶昊天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转头望向兰儿,毅然说道:“你且在此稍待,我一个人前去看看。”
笙儿温柔而又坚决地摇摇头,轻声道:“不,我跟公子同去。”
叶昊天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于是度慰道:“放心吧,我已修至浩气长存的境界,纵然打不过他,自保却是无妨。”
兰儿还是摇头,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如此一来,叶昊天只好作罢,不得不牵着她的纤手并肩往前走。
两人穿过大片地玫瑰园,小心翼翼来到位于长生谷中心的宫殿前。
放眼望去,眼前耸立着一个富有异国风味的宫殿,金碧辉煌,一尘不染。宫殿下*矗立着十余根高大的石柱,整整齐齐,气派非凡。
石柱前站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明畔皓齿,仪态万方,远这地招呼道:“贵客临门,但请入内。我家生人正在厅内相侯。”
叶昊天心中一沉,问道:“贵主人知道我们要来?”
左边一女脸上有对迷人的酒窝,闻言酒窝一展,笑道喜“主人吩咐我们在此候着,说是两位也该来了,再过十日不来,他和夫人就要离开了。”
叶昊天睁大了眼睛:“贵主人悟出了出鼎之法?”
少女笑道:“什么出鼎之法?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主人地确神功大进,再非昔日可比呢。”
叶昊天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真神的外力本来就权高,如夺占据长生谷,肯定又有了惊人的奇遇,功力不知高到何种地步。
兰儿听少女说话很客气,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敌意,柔声问道:
“刚才唱曲的是不是云华夫人,她是还好吗?”
右侧少女细腰纤纤,明艳不可方物,闻言躬身答道:“夫人容光焕发,如今每日欢歌,夜里都在笑呢。”
叶昊天与兰儿相视一眼,心中俱感疑感:“莫不是云华夫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强颜欢笑?”
左侧少女将手一招请两人进去,自己则脚步轻快地头前带路。
叶昊天和兰儿心事重重地跟着少女往前走。
刚进大门,却见云华夫人亲自迎至厅前,张开双臂欢迎他们。
兰儿一见,当即纵身跃了过去,抱住云华夫人叫道:“好姐姐,你没事吧?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云华夫人面现红晕之色,神色略显扭捏,说道:“还好。还好--来,厅内用茶,好兄弟,你也来。”说着向叶昊天招手。
叶昊天无疑有他,跟着云华夫人和兰儿进入厅内。
刚一入厅,却见真神垂手倚坐于太师椅中。面上似笑非笑,是喜似忧,肃穆里显出威严,静谧中透着诡异。
兰儿心寒如水,站在门边不知所措。
她的双手正被云华夫人紧紧地握着,想要动手也施不出力气。
要说会碰到真神。她的心里早有准备。可是云华夫人竟然彻底地投向真神。这却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叶昊天略一迟疑,旋即迈开大步走了过去,径直来到真神面前,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神君别来无恙?”
真神望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地点点头:“坐!”
此时此刻,叶昊天的心里忍然变得极为平静,神情自若地在真神对面坐了下去
兰儿也被云华夫人连拉带劝地坐在椅子上。
真神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叶昊天几眼。似乎很快发现他再非昔日阿蒙,瞳孔骤然缩窄了几分,点点头道:“不错,果然不凡--想与兄弟做笔交易,未知意下如何?”
叶昊天眉毛一扬,奇迸:“神君要跟我做交易?真是匪夷所思。却不知所为何事?”
真神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双掌轻击,回头吩咐身后侍立地少女:“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取来!”
几位身材婀娜的少女齐齐答应了一声,随即鱼贯而出。
叶昊天知道该来地总会来,于是心静如水,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少女们手捧托盘脚步轻盈地走进来,每人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然后退开几步站回真神身后。
真神微笑颔首:“几件小礼物,看看是否喜欢。”
兰儿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将一道神识传给叶昊天:“公子小心啊是”
叶昊天功运双臂,缓缓揭开距离最近地托盘上的红布。一眼看到非是别的,竞然是自己魂牵梦绕地开天神器一一不久前才被真神抢去的瀚渗神舟!
他微微呆了片刻,旋即伸手掀开另一块,这次看到的却是乾坤锦囊!
又振开一块,托盘中盛着的却是镇妖宝塔!再一块,赫然是监天御印!
失去的升天神器全都摆在叶昊天面前,看得他几平呆住了。
幸而明白自己正身处险地,他心念电转,迅速清醒过来:“这是对方在麻痹自己呢!否列怎会有这种好事?万万不可上当!’,
他强忍着收起神器的**,抬头望向真神,说道:“神君有何指教?小子愚钝,还请明示。”
真神看着他强自镇定地样子,微微一笑道:“在我说出交易之前,想请兄弟说句实话,是否已有出鼎之策?”
叶昊天心中一松:“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出不了鼎,过来求我了!”
他故意皱了皱眉头,叹口气道:“难啊,原以为很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很难……”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说有所突破便能出鼎,自己悟通了浩然正气和济世仁心,同时将功力提高到浩气长存的境界,也算有所突破了,为何还是不能出鼎?若说修至大成,登峰造极才能出鼎,何时才算大成?所谓学无止境,功力进境也没有尽头,那不是要困在鼎中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真的犯起愁来:“要说修炼,呆在鼎内却是比外面快,可是长此以往也不行啊,总得想办法出去吧?想想回到中土,月圆之夜撑起一叶扁舟,云帆高挂,清风徐来,多么惬意!”
真神见他沉默无语,微笑道:“或许兄弟有些良策,能够提前出鼎也未可知,我自己却不太乐观。据我推算,要想出去,没有个数千年的时间恐怕是不可能的。”
叶昊天不以为然的道:“以神君冠绝天下的才智,再加上无与伦比的功力,哪里会用的了这么久?”
真神摇摇头,面色变得黯淡起来,缓缓说道:“盘古大帝在鼎中孕育了数亿年,好不容易猜等到至尊宝鼎的第一次开启;宗师和女娲辛苦修炼千万年,终于等到了宝鼎的第二次开启;即使按照逐级递减的方式推算,宝鼎每开启一次所需时间缩短十倍,那么第三次开启也需要数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的时间。兄弟想想看,困于鼎中百万年,你有那份耐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