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妾身曾经想过。”沈怀娇说话了:“皇上隆恩,也是为了妾身们着想,可是出宫了能去哪里?找个人嫁了吗?谁知道嫁的是人是鬼?虽在宫中蹉跎岁月,可最起码不用耗费心神,不用把自己逼得歇斯底里,相夫教子听起来好听,内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她现在都忘不了自己母亲在沈家受的那些白眼冷漠,她那个所为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不曾站出来过,这样的夫唱妇随有何意思?
姜容鹤看了看其他人,显然她们都有这个顾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总不能昧着良心劝她们想开点,这事换她自己都想不开。
她不就吃过这样的苦头了,若是没有温骁起兵谋反,只怕她在殇太子手底下,根本熬不住那个春天。
“上个月,妾身收到家里的书信,说妾身的姨夫续娶了填房。”赵贵人悠悠开口:“当年,姨夫为了求娶姨母,三顾媒人登门,长街颂诗,拿出了万分情谊,婚后更是恩爱万分,让小辈们都艳羡不已。
可婚后十载不足,姨母被冷落别院,姨夫身边已有妾室通房十几人,庶出子女二十几个,端午节时,姨母凄惨病故,如今除夕未到,新人入门,当年情深求娶,也不妨碍后面两心相离。”
这事听的所有人更是一阵沉默,姜容鹤下意识的想到了戚氏,当初端午宫宴初见,她看向马卫林的眼神,崇拜且深爱,分明也是夫唱妇随的一对璧人,如今也不过三年。
“我想出宫,可我不想嫁人。”杨莹莹开了口,十分精神:“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银钱了,出宫后先去大江南北玩一遍,然后寻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开个茶馆悠闲度日,请两个说书先生,听着四方来客闲谈,多好啊。”
这话逗的其他人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到是活跃了不少。
过了两日,温骁当真下旨,着令太医前往行宫侍疾,至于让太后回宫的话则是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