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翠绿葱茏的山川田野,慢慢披上了一层红黄斑斓的色彩。
晴空艳阳,秋风送爽。
独有的干燥气息,让人在清凉适意的同时,也慢慢感受到一丝秋天独有的寂静和安宁。
小河的水已经只剩下一条窄窄的溪流。
两岸茂盛的野草荆棘,也全都开始枯萎。
各种植物种子早已成熟掉落,燕麦豆粒虽然还能找到一些,但也是那些晚熟的品种,搜寻采集已经十分麻烦。
收获过后的农田,更是早早就变成了一片枯黄,再也看不到那些前来捞食的大小野兽和觅食的鸟群。
曾经在河水荡漾的青色河滩上筑巢产卵栖息的大雁野鸭苍鹭白鹤等野鸟,如影也身影渺渺,大多成群结队去了南方越冬,只留下空旷孤寂的大片河滩。
野兽在山谷的活动开始减少,除开傍晚饮水之外,它们大部分都生活在山脚下的低矮灌木和丛林地带觅食。
因为只有那里才能刚找到汁水还算丰富的树叶。
春夏葱茏难行的山坡上,随着树叶开始枯黄掉落,也慢慢显得空旷起来。
女人们采集植物的场地,也慢慢从河滩山脚开始向山坡树林转移。
眼下,正是各种坚果成熟的时节。
榛子和栗子就是最常见也是最容易收获储存的野果。
不过这两种野果大部分都长在半山腰往山顶的位置,往年这里是一大群猴子的地盘。
但今年,猴群已经不知所踪,山上的大片树木果实累累,全都成了巴族人的战利品。
当然,还有大量的獾、貂、松鼠、狐狸甚至野猪等大小野兽与人类争夺这片食物的归属权,不过相对于人类的各种采集手段来说,这些动物就显得不够看了。
但无论是榛子还是栗子,抑或是其他种类能够食用的杂类坚果,一般都长在高高的树木上,女人们已经无法单独采集,需要男人协助。
因此进入八月之后,部落的男人们分成三组,风带着一群猎人继续干老本行狩猎捕鱼,一群力气大的或者行动不便的则去谷口继续修建防御工事,不过人数减少到只有八人的规模,四个窑工基本不参与其他劳动,主要负责烧制陶器。
剩下包括徐晨和古举在内的年轻手脚灵活的男人,则都到山林辅佐一群女人采集各种坚果。
很久没有走过的上山的路,陆续又踩踏出来一条条明显的小径。
山顶上榛子栗子的确很多,但上下一趟太累,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要两三个小时,徐晨去过两次之后就再也不愿去了。
最近他的主要目标是放在搞定那颗藤果上。
巨大的歪脖子树斜挂在陡峭的悬崖边,下面就是那片牛奶果山坡,不过牛奶果在六月就陆续开始成熟,上个月还能找到一些,进入八月之后已经开始大片枯萎,完全找不到了。
去年为采摘藤果,徐晨用了好几天时间专门制造了安全绳和长杆捞网。
不过就算如此,大量的藤果也没有采摘下来。
而品尝过藤果酒和晾干的藤果干之后,今年全族的共同意愿就是,所有的藤果最好全部采摘回来,一颗都不能少。
当然,这是个异常艰巨的任务。
在徐晨看来近乎于不可能。
但为了满足自己和全族的口腹之欲,他决定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
因此从七月底搞定了乌族的事之后,他便开始为采摘藤果酒积极做准备,光是安全绳就弄了上百米,另外还准备了吊篮、更结实的长柄网兜,并且今年还准备采用两种方法采摘。
一种是容易摘的位置,就用长柄网兜直接采摘,若是距离远难度大的地方,直接用长杆全部敲落下去,然后去牛奶果山坡或者下方峡谷之中捡拾。
虽然这样敲下去的果实许多熟透的全都会摔烂,但总比留在树上自然掉落白白浪费要好得多。
当然,作为采摘的主力,依旧还是古和举两人,另外还多了从乌族护送小女巫叛逃而来的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
巨大的歪脖子树亘古俯卧在悬崖边上。
腰身粗细的一根古藤如同巨蟒一般缠绕其上。
一树一藤的怪异的组合,构成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寄生状态。
古和举两人带着绳索爬上大树。
两个乌族少年则在下面辅助。
徐晨自然是旁观者。
作为部落的核心人物,他不需要干任何危险的事。
创造和发明就是他的职责,剩下的时间就是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