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元,你不是说那个药能让他神思恍惚,精神不振吗?”李泰从朝堂上回来,狠狠地摔碎了几个瓷杯茶盏,“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长子,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本王又比他差到哪里去了,要不是有他挡在父皇母后前面,本王也不致一直出不了头!”
朝堂上的事让李泰烦透了心,他最擅长的可不是治国,而是做学问,这些年来,身边不知聚集了多少文人雅士,为他炮制文章,鼓吹功绩,岑文本就是他的首席谋士。这不,刚刚在朝堂上,李世民问了几个问题,他也没觉得李承乾说的有多对,偏偏无论是李世民老爷子还是下面的大臣个个觉得太子殿下英明,怎么不让他心中抑郁。
“可是,魏王殿下,那药每次不能多放,多了很有可能被人察觉,小人的命不打紧,连累了殿下,小人是万死莫赎啊!”刘一元不过是太医院的一个普通学徒,专门煎药的,否则也不可能从容在药里做手脚。李承乾这几年来为了拔除体内的余毒,御医只能不断地根据他的身体情况给他配药,少有间断,这一点就让李泰给抓住了,他自负聪明,不输于任何一人,偏生顶着一个魏王的头衔,却没几个人待见他。他早就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可是只要李承乾还在,李世民还宠爱这个长子,他就不会有半点机会。而他也知道,想要让李承乾自己犯傻,实在是不大容易,自贞观三年以来,李承乾已经开始以太子的身份参与政事,而李世民如今甚至将近半的奏折交由东宫处理,若李世民出行,国事自然都下放到东宫,至今也没出什么差错,群臣交口陈赞,有此储君,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李泰偶尔得知了李承乾上次中了毒,至今未能痊愈,不能受伤流血。他曾经制造过几次貌似意外的事故,也不知道是李承乾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坏,总之,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还有一次甚至被抓住了,要不是派出去的人本来就是死士,见事不成就服毒自杀,就要牵连到他了。李世民或许有察觉,但也不想伸张,毕竟骨肉相残之惨事他也不想看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些事都归结到建成余党身上。如今,李承乾已经不再去做那些可能会有危险的事了,而且,这几年来,他长期服药,体内余毒已经不成大碍,再作那些是没有之前的效果好了,徒然给人留下把柄而已。于是,他又把脑筋动到了李承乾隔两天就要服用的药上,他命那个刘一元在药里加了少量的曼陀罗,这玩意是麻沸散的主要成分,但常年服用便会中毒,毕竟它具有迷幻作用,会让人产生幻觉,长期服用,就算不中毒而亡,也要疯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自然不能继续做太子了。
而东宫中,刚刚处理完事务的李承乾坐在内室中,已经长成一个可爱小正太的李治正在兴致勃勃地摧残他的床,更准确的说,实在摧残他床上的几个毛绒玩具。这些毛绒玩具是李承乾前些天才派人弄出来的,为的就是他现在怀里的那个小祖宗——晋阳公主,晋阳公主出生后不久就粘他粘得利害,等到能稳稳当当走路了,每天没事就拖着李治这个小屁孩往东宫跑,李承乾不得不在东宫为他们两个也准备了房间,没办法,有的时候晋阳公主就死赖在这里,谁要敢来要带她回去,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久而久之,连长孙皇后也放弃了,干脆听之任之。
李承乾抱着晋阳公主,坐在书案前,用一根炭条给她画着卡通画:“兕子,你看,这是可爱的小兕子,这是你雉奴哥哥,还有长乐姐姐,豫章姐姐,这是母后!”
“那太子哥哥呢?”晋阳伸出小手,在纸上划拉了半天,问道。
“太子哥哥啊,不正在抱着小兕子吗?”李承乾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太子党,没一技之长用来泡美女的那还是合格的纨绔子弟吗,他当初最擅长的就是画卡通漫画还有素描,如今,这手艺还是要重拾啊,谁让这里还有一个小祖宗呢!
“母后和两个姐姐好漂亮啊!”晋阳抓着纸,口水都要流下来,“兕子以后也会这么漂亮吗?”
“当然,小兕子将来一定会长成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到时候,想要做兕子夫婿的青年才俊能从承天门排到朱雀门,到时候,让父皇给兕子选个最好的,兕子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