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有些愕然地问道:
“难道说真话和实话还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真话是就事论事,而实话则是把这件事情到底如何说出来。”
“朕都想听!”
我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缓缓地说道:
“换上这次处理事情说的上是雷霆手段!在事情升级以前迅速的处理,避免了朝廷官员的动乱,稳定了局势,所作所为可圈可点,这是真话。”
“那实话呢?”朱翊钧好奇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忠言逆耳,皇上真的决定要听?”
朱翊钧认真地说道:
“先生难道还怕朕治先生的罪吗?”
我摇摇头,说道:
“既然皇上执意要听,那臣就将自己的愚见说出来。”
“朕洗耳恭听!”
“皇上此次行事有些鲁莽!”
听到我这句话,小皇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不过他没有说话,还是在听我说。
“此次对吴中行等人的处罚有些严厉,而且我还听说皇上曾经对冯公公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翊钧眉毛一扬,开口问道:
“那句?”
我看着朱翊钧,缓缓地说道:
“到今天,朕才尝到当天子的味道!”
朱翊钧的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确实有这句话,可是这又如何呢?”
我淡淡地说道:
“吴中行等人和张居正作对,接过被廷杖流放,那么以后还有谁敢出来和张居正抗衡呢?朝廷形成一面倒的情况,张居正以后大权独握,而且皇上又在冯保的面前露出了不满的意思。”
我没有再说下去,朱翊钧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道:
“那又如何呢?”
“皇上应该知道冯保可是张府的常客!难道皇上对臣知道皇上说什么不感到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大伴他把朕的言行都告诉张居正了?”朱翊钧脸上有些阴霾地问道。
我回答说道:
“臣不知。”
朱翊钧脸色变幻了两下,接着却很有信心地说道:
“朕是皇上,就算是张居正知道朕对他不满,他又能如何?”
我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说话,能如何?万历八年的《罪己诏》可就是张居正亲手代笔的啊!
只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多少心思来关心这些东西了,吴堂送过来的一封从镜湖岛加急送过来的信笺让我感到了十分的生气,将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打的十分的恶劣。
将手中的信签放在了桌子上面,我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面,吴堂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爷,镜湖岛那边又出事情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沈家父子送过来的信,今年收的生丝他们已经运到镜湖岛,可是岛上面的那些葡萄牙人竟然不收了。”
信签就是沈家父子给过来的,经过了几年的经营,在湖州的市面上,沈家父子早就已经在湖州站稳了脚跟,隐约有湖州生丝行业魁首之位,再加上了当的官员的一些扶持,我名下店铺所收的生丝已经能够占上了湖州的六成以上,如果卖给了吉恩的话,最少要价值三十多万两的白银。
吉恩这次恐怕是为了要报复我对上次他私下走私的事情,借口很简单,他们说倭国那边的生丝市场已经饱和了,要是将生丝运到倭国的话就会亏本,所以他们不愿意作这个生意。
吴堂有些犹豫地说道:
“那咱们是不是还要去镜湖岛呢?”
思索了一下,我摇摇头,回答说道:
“不去了,现在京城这种局势,恐怕皇上和李太后也不会允许我离开,镜湖岛那边,我给沈祖荫他们那边写一封回信,你飞鸽传书,赶紧传过去。”
我在信中写的很简单,既然他们那些葡萄牙人不要这些生丝,那我就什么也不给他们!生丝对于现在镜湖岛上面的葡萄牙人来说,生丝已经成为了一个主力的生意,既然他们不要,那我就写信让沈家父子去联系已经有了一些联系的香港荷兰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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