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敬原叹口气摇头说道:
“虽然说苏州府富甲天下,可是我这衙门里一时间去哪里凑出十多万两银子啊,没有钱谁又会把丝绸交给官府呢。”
我淡淡地说道:
“现在苏州家产上百万两银子的,我估计也不少,可是说能够在短时间内拿出十多万两银子来平息丝绸价格的,还真是没有啊!而我这边要是筹足了银子恐怕也要多半个一个月的时间,远水不解近渴啊!”
的确,有钱人多的是,现在丝绸的价格暴跌,以后的情况如何谁也说不清楚了,新的丝绸也刚刚上市,如果不能在半年的时间将那些丝绸脱手,等到了明年新的丝绸下来,估计就要赔钱了,对于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敢于涉足的还真是没有几个。
张四维忽然间开口说道:
“侯爷,如果说官府收购了丝绸,不知道侯爷能够全都买下呢?至于银子却能够缓上一缓。”
我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道:
“张大人所说的倒不失是一个好主意,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我一般很少插手,都是乔掌柜的做主,这件事情我还要和他商议一下。”
闵敬原也笑着说道:
“那这件事情侯爷就费心了。”
等我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县衙的门口后,闵敬原和张四维回到了房间中,闵敬原有些感叹地说道:
“咱们这位侯爷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张四维瞥了闵敬原一眼,才淡淡地说道:
“闵大人,看在同僚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小心隔墙有耳。”
听到张四维的话,闵敬原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不过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和张四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后,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我正在返回悦来客栈的轿子中,为自己的一番举动感到高兴。
就这样,一番轰轰烈烈的降价大战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而张鲲的事情也在刻意的宣传下传到了张居正的耳朵中,一封信函让刚刚用五万两银子赎回来的张鲲从一个地狱转到了另外的一个地府中。
看着张鲲面对着他那位即将娶进门的夫人吐啊吐啊的,我笑了起来,忽然想到:也许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苏州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就没有久留,找个借口就离开了苏州,当然了现在我还欠苏州衙门一大笔的银子,不过还好上万匹的丝绸已经足够我赚的钵满而归了。
范琦所给的那些银子我并没有动用,大部分反而都给了无名楼的那些人,这也算是堵上他们的嘴巴吧,有了好日子过了,做事情就会更用心了,有时候适当的物质奖励还是必要的!当然了,五万两的白银不会只给几个人,而是将那些银子都交给了申叔,让他负责分发给了以前伤亡的弟兄或者他们的家属,花别人的钱收买人心我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十多万匹的丝绸都装船起运了,浩浩荡荡的煞是壮观,这次和苏州衙门的这次交易十分的幼稚,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不过我却不惧,万历皇帝的十万两银子可是在其中啊,有了盈利,还怕有人在皇帝面前告状吗?
景德镇的瓷器,还有湖州的生丝都在我们及时的反应下迅速的稳定了局势,而且因为在降价的过程中施家布庄始终都坚持一个最低价,所以也逐渐的为苏州的广大织户所知,施家的善名也更加的远扬。
一番风雨后,所有的事情又恢复了宁静,吉恩等人也按时的离开了镜湖岛,开始了在有司衙门设立前的最后一趟生意。
当然了,在灵泉的安排下,我也知道了这次泄露我和吉恩合作的竟然是香港岛上的那个威廉,这让我对他不由的记恨在心,只可惜我们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交往,而且我在欧洲人的面前一向都是一副一视同仁的态度,不好多加干涉,也只好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好好的教训威廉一下。
这一日,我坐在了院中的树荫下,海风时不时的吹来,还带来了阵阵海水的味道,淡淡的水气中夹着一缕鱼腥味。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宝儿就如同那些儒生吟诗一般,高声背诵着乘法表。这个东西虽然说简单,可却是我所有科学知识的基础,不过还好到了这个世代以后,我也看了不少历代学术家有关自然科学的书籍,将里面的东西结合着自己脑子中的所学,一一的都讲解给了宝儿他们听,倒也不惧有人知道,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就说是夷人所授也就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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