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指着牌匾对小商贩解释笑道:“这四个大字是言论ziyou!”
“啊?”小商贩惊讶不已,看了看学生又看了看老先生,却见他们都在笑眯眯的点头。
老先生知道他心中疑惑,笑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在像,为什么义和团的人每天在城里面宣传慎言慎行,而这家菜馆却敢明目张胆的唱反调?”
小商贩急道:“是啊,这家老掌柜的可是个好人啊。我半个月前流落到菜馆门口,全身重病恶臭与叫花子无异,是这老掌柜的亲自将我抱进了屋里,给与救治我才捡回一条命。现在他这样做不是自寻死路么,老先生您是文化人,帮我劝劝老掌柜的!”
众人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不由得有些感动。老先生更是感慨地拍了拍小商贩的手道:“孩子,你不必担心。这家山东菜馆的老掌柜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当年打进beijing城里面的义和团中响当当的一号。你说他敢挂出这样的牌子能没有义和团的支持么?”
小商贩有些发懵,不明所以的道:“这是为啥啊?义和团在外边不让说话,在屋里面又鼓励人说话,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你说什么?”小商贩懵懂话语还没有从老先生这里得到答案,却意外地惹怒了另外一位。同样与老先生桌子相邻,靠近柜台方向的桌子上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衣裙的女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小商贩身前,一抓他的脖领子杏眼圆瞪的吼道:“你个混蛋在说什么?你这是想侮辱义和军团的王司令还是想要侮辱这家店的老掌柜?”
与她同桌的一个女子淡淡的皱眉,轻声道:“红銮,回来!都当了一个月的军人了怎么还改不了你的土匪xing子!”
叫红銮的小姑娘不情愿的将小商贩松开,重重一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淡雅女子轻轻起身,对老先生和学生一桌轻轻一扶,道:“小婢年轻无知给几位添麻烦了!”
那两桌人连忙神情有些复杂的起身还礼,刚才她说话并没有压低语声,“军人”“土匪”两个敏感词语进到了这些人的耳朵里。现在整个黑龙江都是义和团的,说是军人那肯定是当义和团的兵。刚才自己等人还在高谈阔论的评论他们,没成想人家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场景是在是令人惊惶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女子道过歉后就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面前复杂无比的茶具,丝毫没有顾及这里菜馆不是茶楼的意思。
两桌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小商贩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锋,他轻轻地拉了拉老先生的袖子,小声道:“先生,您还没有说这。。自相矛盾的到底是为什么?”说话间他还害怕的回头看了好几眼,脚下也一前一后的摆好了发力的姿势,似乎准备看见小丫头红銮在过来,立即撒腿儿就跑。
老先生谨慎的看了那清雅女子一眼,见她双目紧闭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敢兴趣的沉浸在了茶的世界里面。又看了看上方“言论ziyou”的牌匾,不由得对自己的过分小心而摇了摇头,随即道:“你可能不知道,这家菜馆的老掌柜不但是个义和团的老人,他们一家跟现在的义和军团的王铮王司令也是关系非凡。在早期义和团禁言的时候,抓了不知道多少说话不知轻重的人,一时间将整个哈尔滨城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其间有亲友被抓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老掌柜与王司令的关系,纷纷托人帮忙说情。老掌柜是个善良人,见这么多人因言获罪,也有些不忍。于是主动联系了当时还在哈尔滨的王司令,陈述利害并提出了言论此物堵是堵不住的,效仿大禹治水方是上策。王司令仔细考虑后答应了老掌柜的请求,但只同意发放十块牌匾。并承诺只要在挂有牌匾的地方说话就可以不必准守禁言的法令。所以我们这些人才敢在这里高谈阔论而不必担心有士兵随时把我们抓走!”
“哦!我明白了!”小商贩恍悟的一拍巴掌道:“这块牌匾肯定是三天前挂起来的!”
“为什么?”学生奇怪道。
小商贩得意起来,指了指他们道:“因为自三天以前,这里才开始人满为患的!”
众人一愣,纷纷大笑起来。。)